“江离,你感觉怎样?”戚朝夕问。
江离怔怔地盯着戚朝夕侧颈上血痕,无法将目光移开,腥甜味道越来越浓郁,几乎将他包裹,他忍不住深吸口气,在听到问话后,也只是苍白嘴唇动动,发出呢喃似声音:“冷……”
岂止是冷,虚弱无力躯体深处涌上鲜明饥饿感,仿佛他方才耗空内里,此刻只剩下个空壳子,迫切需要吞吃什来填充,否则就会枯竭至死,血液味道激发他从未有过渴求。
戚朝夕摸到江离脉象突然变,正要再问,却见江离伸出手,在他脖颈还没愈合伤疤处缓缓摩挲,于是笑道:“没事儿,这伤不重。”
江离听到戚朝夕声音从遥远地方传来,莫名地无法理解含义,他分明睁开双眼,却像是沉沦向无边黑暗,只有指尖触摸到温暖血肉是真实,空虚中饥饿是真实,只有通过撕咬入腹才能让他得以解脱存活。
戚朝夕把江离带回所住院落时,江离已经恢复些力气,但还是被不由分说地揽住腰半扶半抱着跨进房门,按在圈椅上。
江离环顾四周,才发觉这不是自己房间,戚朝夕便从行囊里摸出只长颈瓷瓶,倒在掌心里粒乌黑药丸,回转身对他道:“先把这个吞下去,护住心脉。”
江离摇摇头:“不用,歇下就好。”
“又要逞强,你以为是内伤就没法对付你?”戚朝夕挑眉梢。
江离想起上次掌心淤血时被他掐那把,迟疑下,默默地接过药丸咽下。
江离倾身靠进他怀里,戚朝夕呼吸滞,感觉到个柔软吻落在侧颈,舌尖舔舐引起连串酥麻,心跳也跟着大乱,鼓噪起身上热度。戚朝夕感受着磨蹭在自己颈窝温热吐息,抬起手抱住江离,情不自禁地轻轻笑,低头在他耳尖亲下。
不料怀中人因此个激灵,江离挣开些距离看向他,唇边沾染点血迹,像是被惊醒,眼中竟满是不知所措。
戚朝夕伸出拇指替他将血迹擦去,低声问:“总算知道心疼?”
江离咬紧牙关,用力闭闭眼,就在戚朝夕以为他要说些什时候,江离猛地推开椅子,跌跌撞撞地冲出门,几乎是逃回自己房间。戚朝夕跟出去,只看到江离匆忙关上房门,抵在门上身影透出抗拒。
天际声闷雷隆隆作响。
戚朝夕这才满意,拉过另只凳子挨着他坐下,又伸出手。
江离顺从地递过手腕任由他把脉,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询问意思,想想,决定主动坦诚:“那晚回房后就见到青霜剑摆在桌上,除此之外什也没有,没来得及告诉你,不是故意隐瞒。”
戚朝夕瞧着他笑:“嗯,知道。青霜是把名剑,虽然不知送与你是谁又是何居心,但你既然用着顺手,不妨就留着。”
他又仔细端详起江离虚弱脸色,不禁纳闷:“你这分明是副内伤深重样子,怎会脉象平稳?”
戚朝夕说这话时在偏头打量,黑发从肩头滑落,露出侧颈上那道剑伤,鲜红血色猛地撞进眼里,江离喉头不由得微微动,隐约嗅见腥甜味道,心脏里残存、将熄未熄火焰骤然腾起,烧灼着,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浑身发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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