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影儿死那日,你可在场吗?”
尹怀殊微微顿,冷汗浸湿后背,迟疑再三,还是如实答道:“……在。”
“影儿是如何死?”
尹怀殊不禁抬起眼,道:“教主想必已经知晓……”
“要听你讲!”老教主恼怒地打断他话,“原原本本地把经过全都讲给!”
尹怀殊稍安心,却仍揣着些忐忑,直到红奴推开门请他进入,他才强迫自己定下心神,以放手搏姿态跟着步入。
他在殿中俯首跪下,对主位上老教主开口便道:“尹怀殊护卫不力,还请教主责罚。”
老教主纳闷地望着他:“护卫不力,这是从何说起?”
“右护法醉心人蛊之术众人皆知,前些日他不知从何听说虔城有人蛊炼成,便带属下前去察看,谁料那处是人精心设下陷阱,当时情形惨烈,所率教众全军覆没,右护法也在夹击之下不幸殒命,唯有属下侥幸,讨回条性命。”
“易卜之死?!”老教主猛地站起来,刻满皱纹脸上露出个夸张复杂表情,竟教人分不清是狂喜还是大惊。
重新遮掩好,却并不想去应门,只坐在原处动不动,等着门外人自行走开。
不料拍门声愈发急促,接着还传来江兰泽含着哭腔喊声。
“季师兄,快开门啊,有事要找你!”
季休明这才想起外面还下着大雨,急忙起身将房门打开,把江兰泽拉进房中。这少年浑身湿透,通红双眼殷切地瞧着他,水珠从脸颊滚落,分不清是雨或是泪。
“怎哭,兰泽,出什事?”季休明放柔声音,找来锦帕给他擦脸。
“……”尹怀殊深深地吸口气,才道,“那日少主将小公子请去,借口说先前错过小公子生辰,要给他补上,准备许多新奇玩意儿,哄得小公子十分开心
尹怀殊取出怀中那块皮肉,双手举过头顶:“千真万确。”
红奴将其接过,呈上去给老教主细看,赤红色纹身完好无损,丝毫不假。老教主将视线移回跪着尹怀殊身上,心中明他是前来投诚,脸上露出笑容:“既然易卜之已死,这空缺右护法之位,你可想要吗?”
尹怀殊恭敬地垂下眼,答道:“这等尊荣,放眼全教上下,无人会拒绝。”
老教主突然敛笑,冷哼声:“没那容易,尹怀殊,还有话要问你。”
“怀殊必定知无不言。”
江兰泽胡乱抹把脸,哽咽道:“叔父不准去南疆求医,可不让试试,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父亲走,死都不甘心!季师兄,只能来求你,求你帮帮,你陪去南疆找虚谷老人吧。”
季休明有些犹豫,江兰泽赶紧补充:“叔父那边来担着,绝不让他责罚你,只要能救回父亲,路上全都听你!”
经过方才与那男人番对话,季休明正心烦意躁,也不想在归云山庄呆着,他想想,最终点头道:“好。”
夜渐渐深,雨仍不见小,如注雨水洗净天地间浊气,激起九渊山上草木清香。
尹怀殊等候在殿阁前。在红奴进去通报前,他特意询问句般若教少主闭关状况,红奴会意地朝他笑,低声道:“据传少主心法修炼遭遇瓶颈,此次闭关少则数月,多则上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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