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打量着手中圆滚滚
胖肚瓷瓶，里面蓝莹莹液体微微荡漾，忍不住又问
遍：“真要送给
吗？”
正值黄昏，青山派敲起晚钟，声声悠扬传来，夕阳光透过窗落入，映得眼前人面容暖融融。
青遥不免好笑起来：“浣衣洗血用小玩意，又不贵重，至于这
高兴吗？”
沈知言压紧瓶塞，握在掌心，道：“你不是研究许久才制出这瓶，怎不贵重？”
“不是研究，是在回想。”青遥敲敲自己太阳穴，“这东西从前定常配，太熟悉，而且总觉得如果不把血处理干净，是会要命。”
“可们连他在哪儿都不确定。”
“不会太远，也不难对付。”确定对方招数，戚朝夕顿时有把握，“施展媚术方式很多，四目直视是最有效，像刚才对你做那样，以声音施展则要求倾听者全神贯注，还需要时间潜移默化，这正是他直和们交谈原因，而这种大范围制造幻觉超出尹怀殊能力，他身旁定有人协助，但般若教主力不在，否则他们自己也会陷入媚术。”
江离点头:“那们尽快。”
戚朝夕道：“先找沈二公子，剑还在他手上。”
说定便动，他们绕过满地挣扎哭泣江湖人，在树炽烈红枫下找到身青袍沈知言。戚朝夕佩剑掉落在他脚边，他闭目静立，手掌虚握，仿佛拿着什珍贵东西，显然也陷入幻觉中，可他神色安宁，唇边竟还有丝温柔笑意。
在地上惨叫打滚，仿佛被火灼烧，或跌跪颤抖，求饶不止，或失声痛哭，肝肠寸断。
人世间悲辛痛苦，仿佛全被融聚炉。
尹怀殊声音依旧回荡着，因为无人与他交谈，他在反复地念着首诗：
“君游东山东复东，安得奋飞逐西风。
愿如星君如月，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“你能想起些东西？”
青遥苦思冥想半晌，终是摇摇头:“不行，什也记不起来。”他看向沈知言，又笑道，“你这个样子，究竟是希望想起来，还是希望永远想不起来？”
“自然希望你早日记起往事，不再为此烦恼。”沈知言立即解释，可顿顿，他瞧着青遥神色，又补充道，“但若是直想不起来，也不要紧。”
青遥眉梢挑，似笑非笑地盯
江离诧异地看向戚朝夕：“他看到记忆和别人不同？”
戚朝夕若有所思，忽然偏下头，道：“你仔细听。”
为避免再次中招，江离直刻意忽略着林中声响，闻言他沉心静气，凝神倾听，居然听见线笛声，被掩盖在尹怀殊念诗声音下，似有若无。
“是协助尹怀殊施展媚术人，终于露出马脚。”戚朝夕笑声，捡起剑，然后意味深长地瞧沈知言眼，“们退开些，装作还没挣脱幻觉，先等等看。”
江离似乎明白什，跟着倒退回原地，望含笑静立沈知言眼。
月暂晦，星常明。
留明待月复，三五共盈盈。”
分明是情深意重诗句，可他腔调古怪，硬是念出股冷淡讽刺意味。
江离无暇多思，有些着急：“要怎唤醒他们？”
“外力无法强行破解媚术，只要打断尹怀殊，他们不久便能自行清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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