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沈知言垂下眼,看到尹怀殊抓着他手用力太猛,指节青白,掐进他手背,他低声道,“你想要回哪里呢?”
他从秦征手里救走无数人血仇,是门派之耻,正道叛徒,还能回哪里去?
尹怀殊倏然脱力,瘫坐在地上,双手按住额头,长久无语。
沈知言安静地瞧着他,抬手将他散乱长发撩到背后,却仍看不清他神情,便问道:“你为什想抹去记忆?”
“因为看到你就烦,想快点摆脱你。”
“放心?放心什?”尹怀殊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什,把掀被子,下床时险些跌倒,却还强行冲到窗边,推开窗子放眼望去,楼下屋舍鳞次栉比,街上人流往来,已经不在平川镇上。
尹怀殊呆住,他本以为沈知言是用什法子说动秦征,把自己交过来,谁曾想沈知言居然与正道决裂,直接救他出来。
尹怀殊艰难地将目光移回,嗓音哑得更厉害:“你疯,你绝对是疯!”
他赤脚踩在地上也浑然不觉,沈知言上前道:“你先把鞋穿上。”
“滚!”尹怀殊用力推开他,自己踉跄倒退两步,“不需要你救,更不想看到你,你哪儿来就给滚回去!”
没有动作,尹怀殊此刻脸苍白病容,带淤青伤,不似平常那般气势锐利,倒显得有点委屈,然而不知是因高热还是怎,嘴唇却是殷红。
尹怀殊下意识屏住呼吸,更清晰地感觉到沈知言气息渐渐重,甚至扭住他腕子手也收紧。
尹怀殊愣愣地盯着他,难得脑海片空白,只见沈知言喉结滚动下,最终还是忍住,松开手,起身离开。
看房间布局是在客栈里,旁支起个小炉子,正熬着药,咕噜咕噜地冒着浸透苦味烟气,沈知言走到炉旁,背对着他,身影起伏,似乎是在深呼吸。
尹怀殊被松禁锢,时间靠在床头,回不过神来,心有余悸似跳个不停。
“你为什
沈知言扶住他,道:“你别激动,听慢慢讲。”
尹怀殊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,用尽力气也挣不开他,想要再骂,孰料开口,竟猛地呕出口血,虚软地跪倒在地上,眼前阵阵地发黑。
沈知言变脸色,跟着跪下来,半揽半抱地撑住他,连忙帮他去擦唇边血迹,却被反抓住手,尹怀殊强忍着咽回又口血,嘶哑道:“你走不走,不走就从窗户跳下去。”
“青遥……”
“沈二公子!求求你,你放过吧!”尹怀殊快要崩溃,“你走你阳关道,过独木桥,这样不好吗!为什非要管事,你就当死不行吗!说不想看到你,你能不能别再折磨!”
静好会儿,沈知言才将沸腾许久药汁倒出碗,搁在桌案上晾着,再转回身时,神色已恢复如常,道:“稍等会儿,喝过药再睡吧。”
“不会跟你去青山派,你死这条心吧。”尹怀殊道。
沈知言笑下:“不回青山派,陪你去般若教。”
尹怀殊愣,不可思议地看向他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吗?”
“知道。”沈知言道,“已经做选择,被逐出门派,和秦征大侠也交过手,不会有退路,所以你可以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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