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仲越并不阻拦，只看向江离，等他再答。
江离站在堂中，站在众人视线之中，手指攥紧成拳，彻底陷入
沉默。
他无法回答。
在落霞谷中出生成长
是江云若，早已
并死在山谷烈火中，而江离在这个人世间并不存在，他凭空出现，没有身份，没有来历。
江兰泽实在看不下去，急道：“叔父，你为什
要这样问，你明知道……明知道……”
他这沉默，加之神色有异，周遭窃窃私语声又响起，可江离已听不清，在耳中彻底模糊成嗡鸣。
他思绪不受控制地翻涌，无数碎片卷成漩涡几乎将他淹没，是父亲背着自己在夏夜里慢慢走过竹林，是洞穴里白发独臂少年痛苦嘶吼脸，是娘亲在灯下为他缝制靴子侧脸，是那巴掌后她高举着颤抖手，还有尸身旁断掉佩剑……
无数探究目光针样地刺来，江离手掌握紧又松开，只觉得指尖发麻。
所有人都在等，他不能不回答。
“
……”江离开口，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，只得清清嗓子，先移开视线，答道，“不知道你在说谁。”
，朗声道：“少侠在江湖游走，想必听闻过许多与归云山庄有关传言，在场诸位侠士大抵也都有所知晓，不论传言因何而起，是谁散布，今日恰好借此机会，彻底将传言澄清。当着诸位面，当着庄主在天之灵，共做见证，相信不会有人胆敢口出胡言。”
“……”江离警惕地盯着他，时未答。
江仲越也并不等他表态，直接道：“请少侠自己说说，你与归云有何关系？”
“叔父，你这是干什！”江兰泽惊道。
江仲越回手挡住江兰泽，沉声道：“你不要插嘴，自有分寸。”
再多话，就不是大庭广众下能说得出。
可这话不清不楚，江离又沉默太久，顿时引得周遭众人眼光添几分异样。
在江湖认知中，老盟主江鹿鸣长子江景明在二十四年前遇袭中身亡，他未过门妻子周静彤随后病逝，两人还没来得及留下什成就，江湖上从未流传过他们故事，如今形貌不过十八江离，当然无从知晓。
江仲越又点头，不再问，环顾在场众人，道：“诸位可听清，种种传言皆是无稽之谈，归云山庄与这位江少侠，清清白白，毫无瓜葛。只愿今后，江湖上不要再冒出什无端揣度。”
江湖众人附和应着，突地有人出声问道：“那这位江少侠究竟是什人，什来历啊？”
此言出，其他人也被勾起好奇心，纷纷道：“对啊，你干脆把这个也说开，免得再起什风言风语。”
“小小年纪这般武功，免不得让人想探究个清楚嘛！”
“……”江离颗心沉下去，已然明，他身份后潜藏着归云最大隐秘，怎能公之于众，他微微咬牙，尽力使自己声音平淡无波，“没有关系。”
“好。”江仲越道，“你与们江行舟庄主可有什关系？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江仲越点点头，眼也不眨地望着他，缓声道：“那你与江景明、周静彤，可有什关系？”
江离瞳孔骤缩，死死地盯着他肃然不动面容，嘴唇动动，却没出声，反倒抿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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