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蝉衣人不大气性高,长鞭兜转如蛟龙出水,迎面再上。汉子咬咬牙,断水刀悍然出鞘,长鞭缠上刀锋刹那,汉子只是顺势劈,薛小姐鞭子就少截!
叶浮生在树上摇摇头,暗道:打女人,还要占兵器便宜,端得无耻。
失前力,长鞭反震回来,重重抽在薛蝉衣手上,手背上顿时出现条鲜红鞭痕,皮肉都翻卷开来。她弃鞭,手掐上束腰红绫,却被人按住肩膀。
“谢某在此,有何指教?”
叶浮生原本没骨头般身体慢慢坐直,他看着那个越众而出男人,好像全身血液都倒流回冲,脑子里轰然鸣,带得耳目都剧痛起来,手指无意识地抽搐几下,在树干上留下几个指坑。
退不得,走投无路。
此时黑灯瞎火,叶浮生这个半瞎倒是混得如鱼得水,他眼睛在黑暗里视物清晰,仿佛只善于潜伏猫。整个人悄无声息地隐藏在树桠间,连雨打树叶动静都比他来得气势汹汹,丝毫没有惊动旁人。这棵树生得高大,他不仅能看清前方混乱,连斜下方峭壁上异状都能览无余。
凌波楼出事之时,他懒得管,只在婢女带领下往谢离院子赶,结果刚进去,他就发现院子里静悄悄,那小鬼不见。
失踪少庄主正绷着张稚嫩严肃小脸,绕过众人追逃路线,沿着山峰走向,从处陡峭山壁上往上爬。这处山壁贴近断崖,嶙峋石头把他小小身影挡得严严实实,要不是叶浮生这双夜猫子似怪眼,还真发现不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兔崽子。
断水山庄事他管不,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这小孩儿要是出事,他叶浮生世英名也得翻为画饼。只是谢离年纪虽小,轻功弟子却着实不错,在这峭壁上说不得如履平地,倒也勉强灵活敏捷,跟人形壁虎没什两样。为防止贸然出手把这孩子吓得掉下去,叶浮生只好找个合适地方窝着,不错眼地关注他举动。
谢无衣撑着把油纸伞,轻袍缓带,像个教书先生样闲庭信步。雨势很大,他全身上下却只有翻飞衣摆湿些许,面容削瘦,双眼睛却比刀锋更寒。
薛蝉衣退步:“师父!”
汉子被他气势摄住,差点后退步直接摔下去,紧握着断水刀,怎看都色厉内茬。不管这三年来江湖人如何编排谢无衣,可是他现在这样眼神体态,叫人见就回想起当年群英会上败尽英雄断水庄主,甚至比那时更可怕。
仿佛只昂首凌云虎,变成择人而噬狼。
谢无衣站在离他七步远位置,重复道:“谢某在此,有何指教
大概过半盏茶时间,谢离终于爬到断崖下,却没有翻身上去,而是踩着块大石,借力把自己贴在隐蔽处。
那汉子大概是生平第次做贼,比起市井小偷被抓时还要着急窘迫,张黑炭脸涨得通红,偏偏眼下插翅难飞,只好紧紧抓着刀鞘,好几次差点掉下山崖。
薛蝉衣终于赶到,她抿着唇不说话,抬手鞭甩过去,汉子下意识地抬手格挡,半途又想起手里拿着是断水刀,硬是转过身去,生生拿后背挨她鞭。
薛蝉衣柳眉倒竖:“大胆匪盗,将刀还来!”
汉子嘶口气:“叫你师父出来说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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