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浮生满脸无辜:“在下本也不是断水山庄人。”
“叶浮生,是真名?”
“如今是。”
“在此之前,曾疑心你是在说谎,现在……”谢无衣意味不明地笑笑,“他,怎死?”
叶浮生道:“所谓‘他’,是谁?”
孰料这半瞎偏偏在此刻犯病,愣是把这番“眉目传情”视若无睹,欣然推门而入,徒留大小在外面干瞪眼。
走进屋里,那股药味就越浓,好在房中只点支蜡烛,昏暗光芒让他眼睛很快适应过来,只见床铺上空无人,屏风后却有热气蒸腾。
低哑声音从屏风后响起:“你,过来。”
叶浮生犹豫下,走过去看,谢无衣胸膛以下身躯都浸泡在黄花梨木浴桶里,内中是褐色药汤,散发着浓郁药味。
他嘴唇上有破口,想来是拔针时疼痛难忍,被自己生生咬破,现在依然有丝血迹残留。
那晚断水山庄彻夜灯火通明,孙悯风直至卯时才推门而出,身素衣染斑斑血迹,看起来狼狈万分。
叶浮生用手虚虚遮住天光,出言调侃:“哎哟,您这是治病去还是杀人去?”
“宰猪!”孙悯风人已累极,冷笑着回句,,bao躁地推开守在外面众人,“该做都做完,现在都别来烦!”
言罢,他头撞在楚惜微身上,没骨头般靠着主子后背,登时打起呼噜。
楚惜微把他扔给守在身后属下,歉然笑:“既然如此,等就先告辞。”
闻言,谢无衣手劲大,扣住叶浮生脉门三根指头几乎要嵌进他肉里去。好汉不吃眼前亏,叶浮生立马改口道:“哦,是给那块玉人。”
谢无衣重复道:“他怎死?”
“万箭穿心,可惨。”
谢无衣怔,叶浮生趁机抽回手,“他死在关外,尸骨埋在荒山野岭
叶浮生刚到身边,谢无衣就睁开眼睛,道:“替加些热水。”
“庄主喊进来,不会就是为找个使唤小厮吧?”叶浮生笑着提起水壶,注深褐色滚烫药水兑入,谢无衣却丝毫不觉热,仍然面色不改。
叶浮生和他这才是第三次见面,知道这位谢庄主脾气不似传言那样温文尔雅,反而凌厉逼人,深感传言不可信。然而现在,谢无衣却像名刀入鞘,收敛所有锋芒,让他恍惚有种错觉。
种透过眼前谢无衣,看到另个人错觉。
他这走神,冷不防谢无衣手从水中电射而出,登时扣紧他脉门,把片刻,道:“你内功,并非出自断水山庄。”
薛蝉衣迅速打点诸多事宜,把干人等都安排妥当,这才带着谢离打开房门,小心翼翼地走进去。
叶浮生很有自知之明地留在外面,隐约闻到股混合血腥气浓浓药味,谢无衣声音透过门扉传出来,颇有些虚弱,精神却是很好。
也不知究竟说些什,没会儿,薛蝉衣和谢离就走出来,小少年眼眶微红,时不时吸吸鼻子。
叶浮生揉揉酸胀眼睛,正要领少庄主回去闷觉,却被薛蝉衣叫住:“叶浮生,师父要见你。”
她说话时眉头抖,脸上满满疑惑,实在想不出这个初到此地浪子能跟断水庄主有什交集,是以美目眨,示意他赶快坦白从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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