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潇咬牙,长刀回转,荡开他匕首,抽身而退,忽然伸手解下腰间管竹笛。
这是顾欺芳给他东西,可顾潇不会吹曲,眼下也只是灌注气力用力地吹出个破音,这下声裂竹管,远振云霄,惊起林中无数飞禽走兽!
男子玩味动作顿。
顾潇吹完这下,胸中竟有些气息不继,他已经明白这疯子是冲飞云峰去,眼下师父不在,他只希望师娘能听到这声示警,赶紧躲起来。
“和你师父样讨厌。”男子嗤笑声,却不再管他,飞身向前而去,顾
顾潇心头无名火在这刻点燃,他全身血液在迅速冷却之后又倏然沸腾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:“你……是葬魂宫人?”
男子轻挽匕首,甩出几点血珠,摇摇头,好脾气地解释道:“不,葬魂宫是。”
顾潇心头震,他看着这男子,背后冷汗已经浸湿衣服,嘴上不露怯:“你是葬魂宫主子?那,百花村二十五条人命,是不是你做?”
男子回忆下,道:“好像是有这回事,要不是剥那女人脸皮时候她太聒噪,让顺手割她舌头,也快不记得。”
“你……跟他们有何冤仇?”
是不可行,每次都是他和师父以轻功渡过,多年来不见外人,才让裂谷深处飞云峰隐藏于山林之间,因此顾潇这句话是提醒,也是想把这古怪人劝离。
男子漆黑如墨双眼从面具空洞里透出,看着他时候如盯住猎物毒蛇,慢吞吞地笑道:“走错路倒没有,不过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整个人从马背上腾身而起,快得像道鬼影子,顾潇根本看不清他身法,只背后生寒,下意识地侧身落地,股鲜血就溅在身上。
他所骑乘白马倒在地上,马脖子上有道深可见骨伤痕,像是被利器割开,鲜血淋漓,皮肉翻卷,半晌都没能爬起来。
好快步子,好辣手段!
男子摇摇手指:“不不不,跟他们无冤无仇,只是他们不该遇上你们师徒三人。”
“那你和师父有什仇怨?”顾潇终于压不住怒气,长刀出鞘带起道月华,劈风而去,直取男子脖颈。
这刀是“白虹”,惊鸿刀法中最霸道狠厉招数之,倾注顾潇身上八成内力,本以为就算不能杀他,也能伤之。
然而,男子左手还在把玩匕首,右手屈指在颈侧弹,刀刃顿时偏方向,而他屈指成爪在瞬息之间迎面袭来,顾潇只来得及侧头,便觉肩上痛——竟是被活生生连衣带皮地撕开三道血淋淋指印!
“反应还不错,果然是惊鸿脉武功,听手下说你坏大事,本也打算回头去找你。”匕首抵住他下巴,男子细细地看他,忽然又笑,“你长得不像你师父,也不像他,很欢喜。”
白衣男子站在血泊里,点也不介意马血脏他云纹缎靴,只轻轻地笑道:“少年人,原来是顾欺芳徒弟。”
顾潇汗毛直竖,夜风吹凉他额头冷汗,他下意识握住刀柄,却总有种无力之感。
眼前这个男子,仿佛忽然间从谪仙,变成厉鬼。
他目光慢慢下移,忽然瞳孔缩,定格在男子手上——他左手中,握着把匕首。
弯如月牙,仿佛铁钩,刀柄刻朵栩栩如生般若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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