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姑娘年纪不大,却很会给自己找心宽。叶浮生想起脾气越来越别扭楚惜微,不禁就有些羡慕,就在这当口,秦兰裳又问他:“哎,你和小叔,到底什关系呀?”
“师徒”两字在嘴里打个转,终究还是没说出口,叶浮生沉默会儿,笑道:“朋友。”
秦兰裳刨根问底:“什样朋友?”
“过命朋友。”叶浮生指指自己,“这条命是他,只是暂时寄放在这里。他想要,随时可取。”
秦兰裳斜着眼:“真只是朋友?”
秦兰裳:“……”呸!
那瞬间正经果然是装出来,秦兰裳把不着调臆想给掐死腹中,暗道自己之前实在是胡闹,小叔除非是被猪油灌脑子,否则怎也不会看上这个没皮没脸货色。
不过这番对答,反而让两个陌生人之间距离拉近些。秦兰裳搓搓手,又听叶浮生低声问道:“事成之后,你有什打算?”
他说话时瞥眼后面阮非誉,左手似乎不经意地在颈上划过,秦兰裳吃惊,连连摇头,道:“当、当然是回家。”
叶浮生意有所指:“空着手回去?”
心来。
半生三十载,打从娘胎里落地,他还没有这般牵肠挂肚时候。
他不自觉地叹口气,就在这个时候,个压低声音毫无预兆在耳畔响起:“对不起。”
叶浮生侧头,只见小姑娘看眼那边无知无觉两师徒,这才挪到自己身边,眼睛里倒映着火光,轻声道:“这次是鲁莽冲动不懂事,拖累小叔和你。”
挑挑眉,叶浮生道:“既然知道是鲁莽,为什还要去做呢?”
“……嗯。”
秦兰裳失
他说得含糊,秦兰裳却很明白,她回想起自己离家时留下书信,低声道:“已经惹大麻烦,更不能把祸端带回去。”
她来时满腔意气,恨不得指天发誓要让南儒世英名在自己手里翻为画饼,可是这些日子以来,再刺儿脾气也要学乖。
叶浮生:“那你折腾这久,就不后悔?”
“总要亲眼看看他是个什样人,看过,就不后悔。”秦兰裳点点头,目光飞快地扫过阮非誉,闷声闷气地道:“就算他真……那也是,人贱自有天收。”
叶浮生:“……”
秦兰裳咬咬嘴唇,直天不怕地不怕神情松下来,凝上符合她这般年纪无措和迷茫,嗫嚅道:“只是……不想什都不知道罢。”
叶浮生回忆起那封别出心裁家书,因着阮非誉就在此地,也就没把话说得太明白,转口道:“其实也鲁莽过,而且比你更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秦兰裳以为自己会被训斥,结果等来同是天涯冲动人,当即就扭过头,看见叶浮生拿起根木柴刨下火堆,淡淡地说道:“人这辈子会遇到很多事,做很多次选择,没有谁敢说自己生无错。是这样,你也是这样,因此与其对道歉,不如想着如何改过。”
这人从初见就没这正经过,秦兰裳愣下,把这番话来回在肚子里咀嚼两遍,目光就落在叶浮生脸上挪不动,忍不住道:“你……这说话,听着怪不习惯。”
叶浮生深沉地叹口气,道:“没办法,听说死要面子活受罪傻姑娘都吃善解人意大叔叔这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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