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泽笑声戛然而止。
阮非誉用那条帕子裹伤,低着头,看不出喜怒,他轻咳两声,走到张泽身前,淡淡道:“老朽尚且命不该绝,违你所愿。”
张泽面如金纸,并无惧怕,只是眼里盛满不甘,他忽然伸出左手死死抓住阮非誉脚,用力之大,拿带毒药指甲都嵌进肉里,血浸湿鞋袜,阮非誉动不动,仿佛不知道痛样。
殷红血色刺痛他眼睛,张泽被秘药掏空身体在这刻终于支撑不住,他全身控制不住地痉挛,声音也在发颤:“老天、老天……无、无眼!”
秦兰裳看着他这样子,从之前惊怒到如今同情,又思及这白发苍苍老者实际上是当年跟着北侠出生入死军士,本就不多怒气更是消泯。她收回剑,垂下眼睑,轻声问:“您说,自己是秦公副将?可是听说,秦公生光明磊落,为什你们要做这种偷袭暗害事情?”
进。
“虽说冤有头债有主,但是眼下非常时刻,只能对不住。”叶浮生叹口气,变抓为拍,荡开他逼命刀,同时控住对方肩膀左手往下滑,擒住右肘顺势捏,“咔嚓”声,便拧脱臼。
短刀落在地上,张泽疼得冷汗涔涔,叶浮生见此便松手,无意伤他性命,然而老者血丝密布双目在他们身上飞快扫过,竟是用力将牙咬,苍白脸上骤然涌出血色,喉咙里发出声困兽犹斗般嘶吼,竟是管也不管叶浮生,猛然扑向阮非誉。
叶浮生见得他嘴角道鲜血流下,想必是牙齿里藏某种秘药,咬破服下就会发狂。念及此,他顺手把秦兰裳往旁推,搓掌成刀直斩张泽腰部——这下若打实,就算不死,下半辈子也只能瘫。
掌刀切上腰间刹那,张泽手已经到阮非誉面前,这才发现他指甲缝里黑泥竟然不是农忙污垢,而是泛着黯淡绿色,恐怕是混毒药,倘被抓破皮肤,下场绝不会好。
“小姑娘,咳……这世上,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”张泽看看她,目光触及这姑娘明亮大眼睛,心里好像被什刺下,他转过头,盯着阮非誉道,“秦公生为国,却被这老贼所害,满门不得好死……既然老天不长眼,国法无公道,那等就做个替天行道歹人。”
阮非誉
陆鸣渊见状,想也不想地以身去挡,就在这时,枯瘦手臂从他腋下探出,阮非誉这手依然迅疾如雷,准确地捏住张泽咽喉。
见此,张泽不怒反喜,前伸左手快速收回,狠狠抓在阮非誉手臂上,这抓撕破衣袖,在枯瘦苍白小臂上留下四道血痕!
下刻,腰部传来剧痛,仿佛绷紧弦从中断裂,下半身陡然失气力,叶浮生手揪住张泽衣领把他向后拉开。干瘦老人匍匐在地,爬也爬不起来,边吐血,边死死看着阮非誉,狂笑道:“断魂草!哈哈,断魂草!阮老贼陪起死!够!够!”
断魂草是生长在北疆种毒草,并不常见,却见血封喉。闻言,陆鸣渊脸色惨白,秦兰裳被这变故惊住,不知道究竟该喜该忧,叶浮生皱皱眉,把扯下腰间小银壶走向阮非誉,不晓得沧露能否解这种剧毒。
然而等他走近,却见那条手臂血迹斑驳,流出来血……是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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