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阮非誉动手刹那,张泽已经猜到他们用手段抵住麻药,眼下见叶浮生起身,他想也不想地把已经吓白脸秀儿往身后推,喝道:“锁门,跑!”
秀儿被这变故吓懵,被他推把就摔倒在地,手足无措地抬头看着他,过片刻才反应过来,尖叫声,连滚带爬地跑出去,总算没忘张泽叮嘱,手忙脚乱地把那扇聊胜于无木门关上。
秦兰裳提剑就要破门去拦,不料张泽看着年迈,出手却十分迅疾,只见他右手往桌下探,竟然摸出把短刀,不过尺长,轻薄如纸,乍看就像糊弄孩子玩意儿。
然而他身形晃,半点也不见年老缓慢,这把刀随着他扬手刹那,不偏不倚地横在秦兰裳面前,刀刃如白练飞过,就要缠上她咽喉。
秦兰裳脚下未定,这下来不及反应,陆鸣渊脸色变,手掌在桌上拍,盘中花生米被内力震起,片刻之间,但见他指如莲花开落,那些花生米纷乱而出,却在间不容发之际击向张泽身上数个大穴。
这雷霆掌出罢,阮非誉看也不看缓缓倒下严鹏,从袖中掏出条帕子捂住嘴咳嗽起来,他咳得撕心裂肺,用力之大,好像要把肺管子也咳破。
然而无人再敢轻举妄动。
剑破云开天地,三刀分流定乾坤。东西佛道争先后,南北儒侠论高低。
秦兰裳是听着这八个人传说长大,可惜生不逢时,她尚且杨柳腰未成,八大高手却已英雄迟暮,或被掩没红尘无影无踪,或传承后人不复先祖,到如今空留盛名承担着昔日峥嵘。
因此她才敢把代南儒视作不过厉害些老贼,觉得左右不过成败二字,却不知猛虎虽老,其威犹在。
无奈之下,张泽撤刀回防,花生米打在刀刃上,竟有铿锵之声。然而陆鸣渊终究伤势未愈,附于其上内劲差些,三招之后就被荡开,刀锋捉隙而来,直指阮非誉面门!
刀尖离眼珠只差方寸,可是张泽不能再进步。
叶浮生已经到他身旁。
前刻叶浮生还在阮非誉身旁站着,眨眼不到就移步在张泽身边,手控住他肩膀,手捏住他持刀手腕,看似轻飘,稳如磐石。
张泽行军多年,身气力非常人可比,哪怕年老也不见体衰,然而此刻被他拿捏住肩腕,竟然分毫都动弹不得,哪怕仇人就在眼前,却不能再有寸
她看着那具死不瞑目尸体,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,顿时什话也说不出。
这也是叶浮生第次看到阮非誉动手。
他这十年跟阮非誉打交道不少,然而阮非誉身居高位,无论三昧书院还是朝廷护卫,从来不缺为他舍死护生人。在叶浮生记忆里,这位南儒从来都是于谈笑时运筹帷幄、提笔间风云翻覆,像个心有玲珑文士更胜过武人。
但是叶浮生早年吃过亏。到如今已经不会小觑任何人,更何况是盛名天下八大高手之,哪怕阮非誉直表现得像个痨病鬼,他也都在心中留线警醒。因此见他骤然发难,叶浮生只是怔,便回过神来。
饭菜里麻药确是好货,然而沧露更是难得好物,不止能解毒清心,对于麻药迷药等东西也都能很快化药性。拖延这会儿,手脚麻痹感觉已经散去,叶浮生活动下腕子,缓缓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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