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无端摸摸自己胡须:“他也可能变成死书生。”
叶浮生笑道:“有大小姐在,他就算是死,也得从阎王殿爬回来。”
“你比这兔崽子有趣多。”沈无端大笑,瞥眼楚惜微,“当年若捡到人是你,这些岁月也不至于如此无趣。”
莫名被嫌弃楚惜微置若未闻,只是开口提醒道:“走吧。”
沈无端扭头奇道:“你是八百年没回过家吗,这迫不及待?”
叶浮生皱皱眉,到底没说什,沈无端转过头来,于是番和颜悦色:“后生武功不错,就是气血亏点,回头多吃点红糖枣子补补,年纪轻轻什都能虚,就是肾不行。”
叶浮生:“……”
他眨眨眼,诚恳请教:“前辈这是……经验之谈?”
沈无端轻声叹,感慨万千:“醉数万花谱,不负薄幸名。”
这位老门主年轻时不愧是万花丛中圣手,到老时还风流不减,对着后辈谈起也不觉丢脸,倒是有“忆往昔峥嵘岁月”感慨。
沈无端是个贱人,贱得出类拔萃、枝独秀那种。
雾气慢慢散开,叶浮生这才看清这位百鬼门老主人形貌,只见他穿着袭黑底暗纹衣袍,身量高大,宽肩窄腰,手脚都很修长,并不见老年人佝偻发福,只看这身形竟如壮年男子。
但他毕竟是老。
头发已经花白,面容虽然保养得当,但也浮现出些许皱纹,尤其在眼角可见端倪。
可是无论谁,都不会真把他当成个老人,且不论他当年龙章凤姿尚存风采,单说那双眼和个笑容,就压过武林不知多少自诩风流游侠雅士。
楚惜微:“……”
看出他这是不耐烦,叶浮生抬袖揩去唇边余血,对沈无端道:“闻说武林有三个地方去不得,是太上宫忘尘峰,二是葬魂宫迷踪岭,三就是百鬼门洞冥谷。这三个地方晚辈有幸去过其,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再观处?”
沈无端饶有兴趣:“你去必定是迷踪岭。”
叶浮生挑眉:“前辈如何知道?”
“你若见过忘尘峰上那些个修道修成傻子死心眼,哪还有现在这般趣性?”沈无端摆摆手,“太上宫人最是无趣,这辈子也就遇到那
外人都难以想象如沈无端这般慕色风流男人,竟会娶容颜尽毁秦柳容为妻,无绝色可赏,也无柔情可依,却从此收敛本性,安安心心做她过三十年夫妻,在她命终之后也不辜负。
叶浮生揭过这茬,问道:“刚才那个洞下面是什?”
沈无端道:“埋骨坑。”
“是死人该去地方?”
见沈无端点头,叶浮生道:“那等陆书生出来之后,就是死过次人。”
叶浮生吐这两口血,在肺腑作乱内劲就平息下来,反而因为逼出淤血,比之前松快不少,见楚惜微虽然唇边带红,面上也无痛色,这才放心。
他手拍拍楚惜微背,这才转身对沈无端拱手行礼道:“多谢前辈这掌相助。”
沈无端笑道:“适才你若没替他挡,这掌就该落你头上,因此这是你自己选择后果,不必谢。”
叶浮生摸摸鼻子,又听沈无端对楚惜微道:“惜微,你带外人入谷之事,等下自去刑堂领十鞭,下不为例。”
楚惜微颔首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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