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惜微心里跳,沈无端转过头来,脸上笑容凝固如画皮纸上笔浓墨重彩,目光深邃,字顿地问:“他,是惊鸿刀传人?当年你怎都不肯说是谁教你《惊鸿诀》,现在看来,是他对吗?”
秦兰裳捂嘴窃笑,落井下石地道:“没错!小叔脸上板成石头,心花早就怒放!”
“兰裳。”楚惜微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“你出门受惊吓,连喝三天莲子心煮黄连水,良药苦口利于病,不服你憋着。”
秦兰裳:“……”
沈无端仿佛没看到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负自个儿孙女,轻咳声,道:“你也别死鸭子嘴硬,悯风都跟说,你连冰魄珠都舍得给他做药,现在让你承认句就这难?”
楚惜微又不说话,他只要不想开口,就是拿棍棒也打不出个字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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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墨厢是客房,也就是百鬼门招待生意往来外人所居之地,安排陆鸣渊住在那里无可厚非。
但是拂雪院不样。
在秦柳容病重后,沈无端为方便她修养,特意选谷中温暖宜人处建造轻絮小筑,之后就定居在那里。
可是在此之前,他住是与拂雪院相邻流风居。
“五年前送个丫头到你房里,结果被你给扔出来,还说自己是断袖……啧,还以为你是骗。”沈无端摩挲着手上白玉扳指,“后来在你房中看到上百张画像,画都是个男人。那个时候,才意识到,你没说谎。”
顿顿,沈无端又道:“今天见着他,就知道你想人是谁。这小子年纪比你大几岁,看他事事都顺着你,哪怕无关风月,心里总是有你,挺好。”
楚惜微不吭声,秦兰裳捂着嘴也不敢插话,只有孙悯风开口:“可他毕竟还是外人。”
“只要这兔崽子不犯傻,总有天会变成内人。”沈无端似笑非笑地看楚惜微眼,“而且,让他去住拂雪院也不只是因为这个。”
楚惜微有些疑惑,就听沈无端声音忽然沉:“悯风说他叫叶浮生,这个名字是没听说过,但是刚才他施展招式,却很熟悉。”
这两个院子地处稍显偏僻,但胜在清净,门前是梅花夹道流水小径,门后是四季常青小松林,流风居里种墨白两色秋菊,拂雪院中却是遍地兰草,幽香化风。两个小院凑齐“梅兰菊竹”,说不出附庸风雅。
因为流风居上任主人是沈无端,现在住着又是门主楚惜微,是实打实内在之地,那安排叶浮生这个初来乍到人去住只有墙之隔拂雪院,就颇为耐人寻味。
二娘掩去眼中惊色,并不敢质疑他话,恭敬道:“是。”
她唤来名下属领走陆鸣渊,自己亲自给叶浮生引路。等两个外人都走远,楚惜微才开口问道:“义父,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规矩都是人定,谁不服就去把定规矩死人挖出来跟分说。”沈无端嗤笑声,瞥他眼,“越大越没出息,别以为不知道,你嘴上说不合规矩,心里头可高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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