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刻,她从树上跃而下,人未落地,腰间惊鸿刀已离鞘而出,但见血光飞过,当先那人连声惨叫都来不及,喉间便横出道血线,顷刻气绝倒下。
他身后四人俱是惊,口中“谁”字尚未出口,顾欺芳已迫入四人之间,转眼间接四攻八守,嘴角翘,惊鸿刀在手中挽,人也顺势转,便是惊鸿刀法第五式“横波”。
“横波”之名婉约得很,却如石子入水荡开波澜,顺势蔓延开去,刀势虽柔,却式逼命。待她转过这圈,四人喉间都多条血痕,切开气管,几可见骨,伤口皮肉却平整光滑,分毫不见翻卷。
点点血珠汇成线从惊鸿刀刃流下,顾欺芳也不急着拭去,她走到山沟前,凝眉看片刻,忽地出手挑开其中只麻袋,里面“尸体”猝不及防,惊恐溢于表面。
他好不容易装成死人离开那鬼地方,定然是不肯再死次。愣怔片刻,这人右手悄然靠近腰后,那里还藏根钢针。
“行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”这句话,大概是骗鬼。
这是顾欺芳第次来迷踪岭,眼下正是片昏黑,旁人入此山岭恐怕转到天亮都找不到路,唯有顾欺芳深谙夜行之道,整个人完美融于暗色,几乎化成只飞鸟,无声掠过山林。
然而迷踪岭里有无数羊肠小道,九转十八弯,被草木虚虚掩映,乃是浑然天成迷阵,哪怕是顾欺芳也觉得晕头转向。就在这时,她耳朵动,听见不远处有人声,便悄然隐于树上,只露出双眼窥探。
前方漆黑山壁下,倏然移开道暗门,泄露出点点灯火。顾欺芳借着这零星灯火捉眼看去,山壁上忽有暗影耸动,赫然是不少岗哨,都借草木土石遮掩身体,匍匐其中动不动,倘若有人莽撞前去,登时就要被围攻。
队黑衣人拖着几条塞得鼓鼓大麻袋从中走出,转头对岗哨说着什,山风呼啸,卷来些许交谈声,只可惜听不真切。
只是他还没碰到,就听见女子压低声音:“你若在面前动武,就让你真做个死人。”
走江湖人可以不聪明,但定得识时务。闻言,这人将手放开,仍不掩警惕地看着她,声音沙哑:“你是谁?”
“问你两个问题,然后各走边互不相干。”顾欺芳不理他,眼睛眯,“第,你可有见过个十六岁模样少年?”
这人道:“是四天前被抓来,地牢里有不少人,
顾欺芳皱皱眉,鼻尖闻到丝血腥味,眼见这些黑衣人往左侧去,她再回头看看布满岗哨山壁,手在树干上按,身体借力跃起,悄无声息地跟上去。
山壁左侧不远处有道山沟,人未近,山风就卷恶臭扑面。顾欺芳腾身落在山石之后,由于此处草木不比之前茂密,倒是让月光亮堂些,映出眼前切。
山沟里也都填满这样大麻袋,只是大部分血迹都已凝结发黑,散发出浓烈恶臭,有残肢断臂从破损口袋里漏出来,新腐掺杂,袒露在乾坤之下。
离得近,说话声也就清晰些,当先人道:“这条沟快被填满,烧干净。”
他们说话时都看着面前那条沟,没注意到后面有个袋子微微动动。顾欺芳眼神敛,看着他们转身把麻袋都丢下去,回头就要向来路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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