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对于叶浮生,总会升起无法克制愤懑和不甘。
盈袖看着叶浮生,字顿地说道:“顾潇,当初确不服你,觉得从小生长于暗羽之下,对于这股势力哪点不比你得心应手?辛辛苦苦爬上高位,师父却心要你回来执掌暗羽,心有不甘合情合理……可是十年前天京事变,你进退有度、手段决绝,自愧不如,输得心服口服,纵然你说要为朝廷卖命十年,也敢愿等你十载归来拱手让位。”
顿顿,她受伤手指划过嘴角,染上线殷红,如嗜血啖肉妖鬼。
“可你回来,却不想相认……若不是察觉到你轻功刀法,撕你面巾,恐怕等你走还只当送走个陌生人。”盈袖垂下眼,左手紧握成拳,“顾潇,你既然来,就把交待说清楚,不然要带人绑你去见师父,要……你就杀从此与暗羽刀两断!”
叶浮生不言不语,盈袖看着他脸,颗心都沉入谷底。
年华失去亲父倚靠,偏偏顾铮留给她话里,却让她不可因私仇误大事。
顾铮说自己死得其所,顾欺芳却久久意难平。
可她虽然性子英气,到底不是莽撞,终究还是听从顾铮遗言,在柳眠莺帮助之下整合掠影残留下来人马,有条不紊地安置他们蛰伏江湖,自己则做单刀匹马靶子立在明面上。
四海为家,纵马天涯,以战养力,以刀立命,她有意无意地在他人眼中把自己与掠影隔开,扯着无依无靠表象,让暗中掠影可以借机休养生息,然后寻着契机消失在世人眼里,归隐山野,让惊鸿掠而去,得十余年安然无恙喘息之机。
可惜她最终没能安然到老。
“武林大会过后,若还在……就跟你去见雪姨。”叶浮生抬起眼,“但接管暗羽事情,不必再提。”
盈袖皱皱眉:“为何?”
“原因有二。”叶浮生还刀入鞘,“第,暗羽如今早非当年可比,其中多少根系若是换人接手,时半会儿难以磨合。眼下又是多事之秋,倘若出纰漏,后果不堪设想,况且你能力手段
叶浮生闭闭眼睛,再睁开时隐去闪而逝泪意,只沉淀凝色,道:“十年前多谢你们相助,才能让查清真相免得为人做嫁衣,更冒险帮斩除仇患……此恩无以为报,他日若有相托,绝不敢辞。”
“你是惊鸿刀主,号令掠影、暗羽是你权操在握,们为你办事是分内职责,有何可谢?”盈袖看着他脸,“可你处处拿捏分寸,十年来断绝联系,若非如今遇到麻烦急于搜罗线索,恐怕连赌坊门也不会踏入……顾潇,你究竟是把暗羽当外人不肯承认,还是掠影统领做惯朝廷鹰犬,江湖已容不下你?”
她话咄咄逼人不留情面,眼中也染上掩饰不住愤怒。
曾以为天涯海角终相聚,到头来故人相见不相认。
柳眠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病故,接掌掠影是她弟子江暮雪,早年与顾欺芳还有金兰之谊,才会有十年前天京事变时对顾潇大力帮助。盈袖是江暮雪弟子,在这几年江暮雪也渐渐老去、开始放权之际,已接过明烛赌坊这暗羽重要势力,到如今早已生杀在握、谈笑翻覆,将毒牙都隐藏在画皮下,许久没这样锋芒毕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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