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
这墙后之人，应是色空禅师无疑
。
墙后是
处大门洞，但洞口却有人把守，火光摇曳，稍不注意就会照出两人
影子
这里就像个盘丝洞，怎走都是弯弯绕绕大小洞门，两人边躲避岗哨边寻找西佛，禁不住有些头晕眼花。玄素正焦急再磨蹭下去怕是步雪遥就快回来，正欲提醒下叶浮生，却见对方正把耳朵贴在洞壁上仔细听着什。
玄素没出声，环顾下身周，便也把耳朵贴上去，听到琴声。
琴声只墙之隔，但并不悠远高扬，轻缓舒淡，没有明显高低起伏变化，仿佛条溪水潺潺淌过林间山石，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焦虑心情不自觉被这琴声抚平。玄素紧锁眉头松松，突然又惊醒过来，移开耳朵，眼里已现骇然之色。
叶浮生见他这反应，轻声问道：“怎？”
士好胆，在下先怂为敬。”
玄素：“……”
步雪遥确是去巡查岗哨，也就代表他们有段不长不短时间可以活动。念及此，两人走到崖边往下看，发现崖边垂着三条铁链，还有条小路蜿蜒向下，狭窄如羊肠，几乎是依靠着断崖建造，落脚处摇摇欲坠。
步雪遥便是仗着高强轻功，又以锁链借力在这峭壁上来去纵横。
叶浮生看玄素眼，后者掂量下自己能耐，诚恳道：“应是摔不下去，只怕拉扯铁链时候发出声响惊动他人。”
玄素慢慢攥紧拳：“这曲子……是《问水》。”
有“东道”盛名端涯道长纪清晏以剑法和内功之长独步天下，然而比起武功，他琴技也名满江湖。端涯道长生好琴，以琴入道，曾以‘上善若水’之意谱出琴曲，拟名《问水》，有平心静气、安抚躁意之效。
叶浮生本是听见这曲子颇觉玄妙，现在看到玄素反应，心里猜测估计是没错。
端涯已死，据说他临终时色空禅师前往忘尘峰祭灵，亲焚经文，坐守三日，最后带走端涯道长随身古琴“玄心”，从此回山闭关，五年不出。
玄心琴已年久，又经端涯道长多年修正，音色与普通瑶琴颇有不同，何况这首《问水》是他独创，虽无明显起伏，却入道于曲，指法却十分复杂，连他同门师弟和弟子都未曾学到精髓，只有至交色空禅师勘破真谛。
叶浮生眯眯眼睛，手扯住玄素胳膊纵身而下，只道声：“提起内息，其它不用管。”
他这下来得突然，玄素只来得及把口内息提在胸中，就觉得身体轻，几乎以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。然而叶浮生于跃下之时脚步蹬，在带着个大活人情况下犹能在踏空之际生生扭转身体，于绝壁上连踏三步，然后又是身躯腾转，在山壁顺势滑，稳稳落在个突出平台上。
这番险行只在几息之间，玄素还没反应过来，口内息就涨得胸口发疼，堪堪回过神来，抬眼只见叶浮生拂衣角，拍去微不足道风尘。
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山壁，却连个脚印也没看到，每每都在落脚时扭转卸力，没留下蛛丝马迹。
渡厄洞地势险要，如叶浮生、步雪遥这般轻功又是江湖少见，是故除却步雪遥，此地把守人员并不多。叶浮生和玄素趁隙而入，内力凝于耳目，每每都在被岗哨察觉之前悄然错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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