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素挡下这击,却
“下狠手,左护法那边如何交代?”低喝伴随着铿锵声响起,有些气急败坏,“左护法再三有令,要把他毫发无损带回去,谁敢动手?”
“可他杀老三!”先前那人咬牙切齿,“你兄弟四人向来不分彼此,如今老三却死在他手里!”
“你要敢动手,叫左护法知道,回头就下黄泉跟老三再做兄弟吧!”
“……”
玄素拧着眉头,冷不丁黑暗中有物朝这边打来,他急急向旁退步,却是条婴儿腕粗铁链重重打在石窗上,精细雕花竟是被这击之力生生抽断!
玄素路疾行,骤然强摧内力已撑得经脉隐隐作痛,可他心系着首尾两端,丝毫不敢停顿放松,好不容易到塔林入口,只扶着树干喘口气,就变换步法进入其中。
塔林中共九十七座石塔,俱都七层高,其中七座浮屠塔连成北斗七星位,其他石塔则以文殊九宫位分布下来,形成个匠心独运阵势,可谓错综复杂。除此以外,每座塔从外表般无二,只在细微处有所不同,外人难得奥妙,甫入内怕是要迷路其中。
玄素本也没有这样本事,然而此时风向正好,他又鼻子灵敏,从扑面而来风中嗅到铁锈般腥味,神色凛,窜入阴影中贴塔前行,就像只鬼鬼祟祟夜猫子。
他很快靠近血腥气来源,这座石塔已十分贴近塔林中央,底下青铜门虚掩,上头没点灯,只有月光稀稀拉拉地照在塔身上,无端显出阴森。
玄素没走门,他脚下蹬,手攀围栏挂在塔身上,也不急着入内,只屏息听着每层动静,终于听得从第七层传来铿锵之声,像是有人在打斗。
“谁?!”
争执两人得这喘息之机,也惊觉窗外有人窥伺,不等玄素反应,这二人分别从门窗跳出来。
走廊狭窄,玄素适才退又恰好处于门窗之间,这下前后路都被堵住。借着月光,他看清这俩人是高矮两个男子,俱都僧人打扮,手中持戒刀,刀刃却染血。
玄素进不得,退无路,眼见戒刀映冷光,两人前后步步逼近,他又听得屋内那人还在没头苍蝇般乱窜,铁链不断击打着墙壁,发出沉闷响动,眉目顿时冷,抽出铜萧。
下刻,两把戒刀前后捉隙而来,前者抹咽喉,后者砍腿弯,叫他上下闪避都不得,正是“鸳鸯刀”路数。危急关头,玄素手腕转,铜萧稳稳挡开刀,同时脚下抬绞,将刀刃生生踏在脚下,纹丝不动。
连攀八层高塔,玄素臂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,胳膊隐隐发颤,他心知拖延不得,随翻过围栏稳稳落在走廊上,透过八角雕花石窗往里面看。
可惜黑灯瞎火难见形容,只能听见那打斗声愈发激烈,玄素只能估算出起码有三人缠斗,除兵器交锋之声,还有铁链抖动簌簌怪响。
血腥味透过窗口扑向玄素面门,他有些恶心,早年刻下本能却促使手脚都有些发热,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,就像睡着狼被腥气勾醒。
玄素瞳孔缩,手指摸上冰冷玉箫,紧紧攥住,就像握住条缰绳,把自己勒在悬崖边上,总算清明些。
里头打得越来越狠,终于有人撑不住,道:“这疯子又不认得人,咱们得下狠手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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