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蝉衣总觉得怪
玄素轻轻松口气,然而深夜敲门已是不该,倘再进女儿家房间更于礼不合。见到薛蝉衣开门,他反而退到屋檐下阴影处,道:“多谢薛姑娘。贫道今日有事外出,适才晚归不见师叔,不知薛姑娘可有他消息?”
薛蝉衣摇摇头,她今天见过叶浮生便着手搬来事情,之后便在房中休憩免惹是非,确是不知道端衡来去。倒是谢离从她身后探出头来,小声道:“道长应是和方丈去塔林。”
所谓塔林,也是香火鼎盛大寺庙里特设祖茔,由历代高僧墓塔组成,虽无不可言之处,却是寺庙里处圣地,别说外客,就连寺里僧人也鲜少能进入。
无相寺传承多年,又盛名远扬,其中塔林近百座,其中还设有七座浮屠塔,意在囚恶伏魔,劝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。
此番牵动武林大会葬魂宫右护法赵擎,便是被囚于其中座浮屠塔内。
玄素这路走得忐忑磕绊,好不容易带着叶浮生避过耳目回到左厢屋子里,已经过丑时。
此时夜深人静,玄素擦把头上薄汗,满心忧虑地把叶浮生安置在床榻上,伸手探探脉,只觉得气血凝滞、内息紊乱,似是内功出岔子,但观其神色又像是中毒。玄素不知情,自然也不敢妄动,渡去道柔和内力护住他心脉,这便去敲端衡房门。
出乎意料,端衡竟然不在房间里,玄素摸摸床榻和茶壶,俱都凉透,恐怕对方是自去云水堂便没有回来过。
玄素拧起眉头,又思及叶浮生提起暗桩事,便没惊动其他已经歇下弟子,而是踌躇片刻,往谢离和薛蝉衣所居房间走去。
因着厢房本来就吃紧,薛蝉衣又从露华院搬过来,叶浮生把房间腾出来给这姐弟两人,自己则跑到玄素屋里分走张长椅。顾念着男女有别,太上宫弟子都不往那房间去,玄素这半天更是绕道走,现在事到临头,他只好硬着头皮敲门。
玄素怔,薛蝉衣拧着眉道:“阿离,你从哪儿来消息?”
自见面起,谢离就跟在她左右,这下午几乎没出过左厢院子,她都不知道事情,谢离又从何得知?
谢离道:“傍晚时阿姐你在整理屋子,在院前踱步,遇到位师父。他本是来找玄素道长,只是那时候道长不在,便托带话说端衡道长今日不归,与色见方丈去塔林看那被关押起来魔头。”
薛蝉衣眉头未松:“那你为何不早些言说?”
谢离看玄素眼,道:“那位小师父说……定要见着玄素道长才能说,且不可多言于旁人。”
谢离虽是男儿,到底还小,薛蝉衣心里又装着事睡不安稳,干脆让他歇在床上,自己把长椅拖到屏风后头,拿练功当休憩,故而这动静响,她便警觉地睁开眼睛。
薛蝉衣悄声拍醒谢离,姐弟俩各自握住兵器,等到第二道敲门声起,薛蝉衣便隔着门低声问道:“谁?”
外面传来刻意压低清润男声:“贫道玄素,深夜冒昧寻薛姑娘,有事相询,不知是否方便?”
太上宫少主玄素,薛蝉衣今天搬过来时只与其匆匆照个面,观其形貌应是个修身自持道者,何况自己现在受人庇护,怎也不能拿大。
她只思量片刻,便把谢离往身后挡,抽开门闩,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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