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;结发为好,黄泉共枕。
从来是易许难全誓言。
叶浮生把楚惜微半头发绾成个髻,拿青瓷簪束好,双手滑下他肩颈,抱抱这个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男人,下巴轻轻蹭蹭他发顶。
他轻轻地说道:“阿尧,待此间事,给你个交待,然后……”
楚惜微在他怀抱里动不动,眼睛也眨不眨地看着那块空帕子,时光似乎在这片
旁人言爱恨,不过喜恶二字,到他们身上,便是句真心也难说。
“在答这个问题之前,你先告诉件事。”楚惜微忽然勾起嘴唇,“不论你答案如何,都不会影响下注与否,只是不甘心做条糊里糊涂鱼,被无饵钩钓着走,皮开肉绽也不松口。”
叶浮生肃容道:“你说。”
楚惜微探手入怀摸出个布包,摊开巾帕,露出那支青瓷簪子,用缓慢低沉声音问道:“你给这个,是什意思?”
叶浮生目光在青瓷簪上打个转,不过支路边摊买寻常物品,却被见惯酒色财气百鬼门主视若珍宝般放入怀中,此时手指还不自觉地在簪身上摩挲,指尖微颤,像个不晓得会在下刻迎来甜枣还是棍棒小孩儿。
半任调兵遣将,可你有没有想过不值得信任?”叶浮生敛容,“这回葬魂宫勾结楚渊,事关皇权大事,朝廷定不会放过问禅山,恐怕掠影卫也离此地不远。你把这些交给,而离开你眼线去伽蓝城,但凡心生不轨,就可能再度投身朝廷,把百鬼门当成剿灭葬魂宫踏脚石,看着你们鹬蚌相争,坐收渔人之利。到时候你也许千刀万剐,而独善其身。”
顿顿,叶浮生声音转冷:“阿尧,你还敢吗?”
楚惜微指节已经捏得发白,而他面色却更苍白。
他想起端清话,直逃避让自己不要去想事情终究会有退无可退时候。
讳莫如深,就真能无知无觉吗?
“你多想会儿也不要紧,想好再说……”楚惜微声音有些哑,“总而言之,你不要骗。”
闻言,叶浮生扬眉,轻笑。
他起身,走到楚惜微身后,年轻男子不晓得是紧张还是怎,动不动地坐着,没有回头。
手指插入鸦羽黑缎般发丝间,叶浮生动作很熟稔,毕竟从小到大不是没为人绾过发,只是难得有这细致时候,手指梳理过后,竟没扯断丝头发。
都说天下难求是花好月圆人事两全,却不晓得最难莫过于青丝成雪,伴你白发如霜。
“不知道。”楚惜微抬头看着他,“常言道‘等闲变却故人心’(注),当年你就会变,谁能想到现在你不会故技重施?”
叶浮生轻轻笑:“所以,你改个主意吧。”
“做决定,无论结果如何,永不后悔。”楚惜微舒展开手指,目光深邃如包容万物夜空,隐藏起所有蠢蠢欲动和蛰伏待机,“此番选你,是因为伽蓝城事关重大、危机四伏,除你之外没有更适合人;二是若连次信任都不能给你,何谈今后?”
叶浮生眼皮掀:“所以,你要拿百鬼门多年基业来赌吗?”
他们两个人之间,牵扯从来不是两个人本身事情,其间恩仇是非、职责任务,俱都纠缠万端,早也分不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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