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等,就又是个把时辰。
他是个出色猎手,但向来厌倦等待,就像条毒蛇,虽能蛰伏在沼泽久久不动,却会于,bao起时死死箍住猎物命门,折磨得对方痛苦不堪才肯放其去死。
如此厌倦等待人,已经在这处山壁前等这久,心情无论如何也不会美妙。因此当他听到头顶传来铁链拉动声音时,脸上虽然笑开花,眼睛里却淬毒。
“左护法可算是来。”他懒洋洋靠在山壁上身体慢慢挺直,眼波流转,“可怜奴家都要在这儿被山风吹跑。”
赵冰蛾依然是那身有些不伦不类异族打扮,幽蓝丝线缠在繁复发髻间,三支月牙簪在她转头时叮当作响,唯有悬于腰间弯刀纹丝不动,连垂在刀柄下金铃都没有发出丝毫异响。
——阿尧,若再负你,当死无葬身之地,从此来生不逢君。
“有人都闯进巢里,你们都抓不到,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?”
个人影重重砸在壁上,倒下时踌躇几下,却没能爬起来,露在蒙面巾外眼流出两行黑血,已是不活。
渡厄洞内,步雪遥收回手掌,余怒未消。
他昨夜不过是巡查岗哨,不想遇到赵冰蛾那老妖妇,两人之间本有些龃龉,你来往地讥讽刺探番,已经是拖延时间。
刻凝固成画卷上笔浓墨重彩,挥之不去,洗之不净,只能逐渐氤氲开来,布满整个生命。
“愿你心有灵犀,得番尘埃落定,求个欢喜团圆。”
背后紧贴胸膛并不火热,覆盖在自己手背上那双手也微凉,唯有说话时身体微微震动,带得他心跳如鼓。
楚惜微等这个答案等太久,本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,可到头来却只有大石落地如释重负。
“好。”
她年纪大,眼角都显出皱纹,怎也比不得大闺女小媳妇娇俏,却在听到步雪遥这番扭捏造作之后,不屑地呸口,刻意涂得紫红唇角顺势勾,却不显粗鲁,反而多出几分阴森,bao戾美来。
如果说步雪遥是条色泽鲜艳毒蛇,可以用圆滑柔化棱角,佯装出无害假象;赵冰蛾就是朵盛开将败毒花,哪怕花瓣都凋零过半,还残留着艳色和满身毒刺。
她对步雪遥不屑溢于言表,懒得去遮掩,更懒得跟他多说废话,只道:“小贱人,你药下太过,近日已有不少人离山,稍不注意就要走漏风声。”
步雪遥对这个称呼不以为意,只
步雪遥没想到,不过就是这个把时辰,渡厄洞竟然就被人发现。
心念千转,步雪遥收起怒色,问道:“左护法到吗?”
属下战战兢兢地答道:“早已派人去请,只是……左护法那边没有回信。”
步雪遥皱起眉,挥手屏退他们,这些人话也不敢多说句,隔着衣服抬起那具尸体便钻进洞窟中。
踱步至洞口平台,步雪遥闭上眼,边等赵冰蛾,边慢慢梳理这些细节,心中波澜起伏,面上声色不露。
他展颜而笑,反手握住叶浮生手。
叶浮生问他:“那,你回答呢?”
楚惜微笑道:“信对你,自然皆大欢喜。”
那若是信错呢……
叶浮生没接着问,只是又蹭下他发顶,头颅低下,在楚惜微耳边呢喃句什,可惜后者没有听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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