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赫连宫主亲至问禅山,贫僧是该远迎,不过……”顿顿,色空道,“施主虽非出家人,也应以诚相待。”
步雪遥挑眉:“大师何出此言?”
“你并没打算放
个人牲扑来,步雪遥反手刀就要捅穿对方咽喉,眼看血光将现,琴音忽然转,但闻铮然声,便似惊雷在耳边炸开,步雪遥浑身筋脉俱震,胸口闷,血腥涌上咽喉,被他勉强吞回去。
手下失准头,这刀擦过脖颈,步雪遥却陡然将腕抖,刀刃顺势下滑,没入这个人牲胸膛。
血腥味在密室里弥漫开来,色空皱眉,手下动作却放得更慢,《问水》琴曲穿耳入脑,抚下人心狂躁,让人牲动作都慢下来。
“他还没死。”步雪遥知道自己,bao露行迹,索性开口,脚下踢踢刚才倒地人牲,后者发出声极细呻吟,“不过,若不救他,也就快。”
色空手掌按住琴弦,不言不语。
赵冰蛾爱子如命,葬魂宫人尽皆知。
不管他们心里多讥讽那个疯子,在其面前却都会装模作样,因为赵擎不算什东西,赵冰蛾却是不好惹,便是连赫连御都要给她三分薄面,避其锋芒。
可是现在,赵擎死。
赵冰蛾倚靠着石壁,双手环臂,面无表情。
没有疯狂怒意,也没有杀机纵横,她在听完传信后脚下个踉跄,下刻就站稳,言不发。
“西佛当真是好手段,奴家这药从未失过效用,你曲琴音却能安抚下他们躁意,防止药性随着放纵而恣意蔓延。”步雪遥勾起唇,“以西佛之能,会被奴家困在这小小渡厄洞,无非是颗悲天悯人之心,而您这番好意也确让这些人还有被救回机会,只不过他们命还在奴家手里,想要话,别说佛祖,阎王爷也留不住。”
色空终于开口:“救人命,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步雪遥曼声而笑,语气微讽:“奴家这辈子啊,做不什好人,规规矩矩太多,端得麻烦。既然做坏人,就当然要坏到底,哪怕死后十八层地狱走过,也不枉此时生杀予夺。大师可切莫渡,佛渡有缘人,可奴家颗心就早烂透。”
色空摇摇头,道:“这些人,你要如何才肯放过?”
“明人不说暗话,便是道能放他们,想必大师也是不信。”步雪遥笑,“不若做个交易,把他们留在这里,此后再不插手,生死都各安天命,看他们能否等到获救那天……作为条件,大师随走趟,见见们宫主,如何?”
步雪遥心惊,却个字也不敢多说,连“节哀”这样假惺惺安慰也说不出口,只能仓皇入渡厄洞。
他依照赵冰蛾吩咐,准备派人把那些人牲个个抓出来,打算拿场血祭抚平心里惶急,却没想到那帮子废物进密室,竟然很快就被逼出来,横七竖八地倒在他脚边,就像扶不起烂泥。
步雪遥带在身边自然不是什滥竽充数废物,那些已经被药物所控人牲当然没本事把他们赶出来。念及此,他冷下眉目,推门进密室。
色空还盘膝坐在那岩洞中,手指轻抚琴弦,抹压,琴音震颤。
他是个瞎子,步雪遥又轻功高强,若没有这些见人就发癫人牲,本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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