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左厢房,玄素已经在屋子里等着,叶浮生临走前特意去交待番,然而等他真正见到扮成这样楚惜微,竟也有种恍惚之感。
百鬼门里自然不缺易
佛者稳如泰山手指,在这刻轻颤。
他看不见,只能向声音传来方向侧过头,听见那个熟悉声音——
“老秃驴,你既然慈悲为怀,那偏要杀给你看。”赵冰蛾对着那个高高在上老和尚,眼里汹涌着喧嚣狂风,又在下刻归于静止,“你想救人,就别做缩头乌龟,从刀下抢命吧!”
黄昏余晖,逢魔时刻。
楚惜微亲自送走叶浮生。
他正在犯难,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冷笑。
步雪遥还没回头,道寒光已经掠过眼前,仿佛天上弯月牙轮转而下,刹那间横过穹空,只余飞星坠落。
星子砸碎在地,却是猩红片。
离步雪遥最近个人牲,没脑袋。
无头之身扑倒在地,正砸在步雪遥脚背上,饶是他见惯杀戮也不禁脸色白。
过这些人,话锋隐含杀意恶念,贫僧虽眼盲,却还没耳聋。”
若是色空真走,这洞里人绝计个都活不下来。
步雪遥面色寒。
这老秃驴说什出家人四大皆空、明镜无尘,实际上心眼儿不少,比之步雪遥见过许多人都要不好糊弄,着实是老而不死是为贼。
按理说软不行就该来硬,可步雪遥深知自己斤两,他武功不错、身法鬼魅,还有毒术傍身,坐稳朱雀殿主之位是名至实归。
他们两人互换身份,皆扮作彼此模样,叶浮生带队人暗中下山,楚惜微则顶着他容貌身份,堂而皇之地走在无相寺里。
叶浮生临走还打趣,说两人之间聚少离多,楚惜微只是笑而不语,心里却急。
都说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(注),他们自然也不是痴男怨女,然而留给两人时间是真不多。
且不论眼下情势逼人、福祸旦夕,单是“幽梦”奇毒未解,叶浮生时间已经所剩无几。如今孙悯风下落不明,“极寒之血”仍然杳无音信,楚惜微多见他面、多说句话,都忐忑于这是偷来光阴。
他心急如焚,却不能自乱方寸。
人头却还在月上。
弯月牙刀刃勾着滴血人头,这人死不瞑目,却有只手慢慢抚下他眼皮。
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看你是越活越回去。”
赵冰蛾扯起嘴角,脸色还是无血苍白,眼神却依然那般不可世。她瞥步雪遥眼,便将人头当空抛,稳稳砸在玄心琴上。
人头砸下琴弦,发出沉闷怪响,血腥味扑鼻而来,还有涓滴殷红顺着琴弦濡湿色空手。
然而,他不是色空对手。
此番能困住色空,还是多亏对方眼瞎信错人,被自己弟子背后捅刀落于下乘,他又趁机布下人牲为局,利用佛者颗慈悲心把人困在这里。
可是再多,步雪遥便做不。
他手指摩挲着腰间个小瓶子,那里头是步雪遥精养毒蛛,也是他最得意毒物,只是摩挲片刻,终究放开。
色空有玄心琴在手,弦调暗藏机锋,步雪遥难以接近,而寻常毒物不能奈何内功高手,加大剂量又恐坏赫连御事。这样来反而是他也被牵制,着实恼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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