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精神有些恍惚,握住潜渊手也有些抖,抬头对步步走来端清轻声道:“道长,想问问你……你既然入忘情境,那万般爱恨都该不记于心,今天为什铁心要命?”
端清没有回答,他们之间还有七步距离。
话音未落,他已纵身而起,手中潜渊剑势如千钧落下,转眼间逼到端清面前。只见潜渊剑影闪动,看似刚猛却在临面刹那陡然化作柔劲,长剑在赫连御手中灵活如蛇鞭,连出七下,招招抢快,时间隐占上风!
色空目不能视,只听得铮鸣锐响、拳脚相撞,便知战局已杀机纵横。
赫连御占先机,便是鼓作气招招逼命,其剑招更如绵延流水用之不尽,剑势荡如烟云,时而磅礴,时而虚幻,若换旁人早迷失于虚实之间,冷不丁就要被剑贯体。然而端清分毫不退,起手剑插入如轮剑势中,以点破面,虚中窥实,两剑锋尖相抵,俱是寸步不让!
剑锋相较,两人空出手同时抬起,掌对指,筋骨间发出轻微响动。赫连御变指为爪,扣住端清手腕顺势折,端清借机撤剑横削,险险割过他颈项!
赫连御飞身而退,右腿向后抵住墙壁止余劲,方觉喉间微微刺痛,有点滴殷红滑落颈项,险些就伤到喉管和主脉。
洞,退后时也是身形晃,忽然放声大笑。
血自他指尖涓滴而下,赫连御将手举到面前,冷冷笑:“原来如此……原来,如此!”
《千劫功》之所以难缠,就在于它能吸纳他人内力为己用,在战时便是借对手气血养己精锐,几乎是不败之功。就连端清,也是能败他,不能杀他。
要杀赫连御,必先破此法门,而要做到这点,唯有以极寒至阴真气封其经脉、极烈至阳内力伤其大穴,才能内外相合使其运功受阻,将他《千劫功》压制住。
色空适才击,已将自己体内残余内力尽付其上,重创赫连御膻中穴;而端清自此战起便压制自己战力,交手时更几番冒险巧露空门,终于诱赫连御出修罗手,以伤为介,将赵冰蛾事先留在自己丹田内股阴寒真气趁机渡去。
端清将剑立于地,右手按住适才被折得脱臼左腕,“咔嚓”声正位,屈伸手指,依然不多言字。
腹部血洞还没愈合,虽然不深,但血已经染红片衣衫,他也不看眼,提剑扬手,似乎连痛也不觉。
赫连御浑身都疼,从丹田到肺腑,连经脉都隐隐作痛,胸腔里翻滚气息更是随时要炸开。股血流涌上,饶是他勉强咽下去,还是有缕溢出嘴角。
自身居高位,已经多少年没如此狼狈过?
上次被逼到这般境地,又是什时候?
赫连御冷漠讥讽地笑:“没想到,你也会用这样手段。”
自入洞来,端清不置词,到现在终于开口。他声音依然平淡无起伏,只是由于被面具遮挡,多些沉冷:“说过,要废你。”
“废?”赫连御嘴角翘起,还在滴血手扶把洞壁,“看,是要杀吧。”
端清道:“都样。”
“那可不行呢……”赫连御握紧剑柄,面具下那双眼染上疯狂杀意,“这生,早给自己想好结局……要毁于自己,要跟你同归于尽,没有第三条死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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