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，为何物？”色空向她侧过
她
嘴唇颤动几下，没说出话来，色空握紧
她手，笑道：“走吧，
看不见，你带着。”
玄素身体在他们手下发抖，等到头顶重量都消失，他抬起头，看到两个人影踏着满地落叶浮土，携手并肩地往山下走。
满山萧索，恰似
场无声无息送别，然而那两人背影都挺得笔直，仿佛千山万水都不能将之压弯。
头顶余热犹在，玄素耳边回响着赵冰蛾所说话——
“是关外人，不大晓得中原典故，为取名翻找书籍，最终还是在色空早年送来书信里寻到合意处，给你取名为‘擎’，拟字‘玉京’，本想着在你及冠之时正经题上……今后风风雨雨，刀光剑影，为娘别无所求，只愿……”
“危局可破，色见师兄也带着伤者悉数返回寺内，老衲介灯枯之身，已无挂碍。”顿下，色空微微仰起脸朝向赵冰蛾方向，“言出必行，自然是跟赵施主起走。”
孙悯风大概是天生不会聊天，此时插嘴道：“等取蛊提血之后，就算有药物吊命，也不过多活个把时辰，能走多远路？”
楚惜微险些飞起块石子把他当乌鸦打下来，却听色空笑，道：“行步尽生，至何方安何处。当年欠她承诺，迟三十年，是该履行。”
吾心安处是吾乡。
楚惜微双拳紧：“大师知道，她想去哪儿？”
，在玄素走到她面前双膝跪下这刻，已全然圆满。
玄素头只磕到半，就被赵冰蛾手挡住，用力把他拉起来，紧紧抱在怀里。
他已经比身量娇小赵冰蛾高处太多，这下看着就有些委屈，玄素弯下膝盖，小心回抱着她，手掌不经意摸到半干血，身体僵，紧接着就被濡湿颈间温热柔化。
楚惜微不禁唏嘘，冷不丁看到端清转身离开，摸摸鼻子，识趣地跟上去。
他们朝小径走去，不出百步就看到坐在树干上孙悯风，还有树下合掌沉思色空。
天上白玉京，十二楼五城。仙人抚顶，结发受长生。（注）
擎者，顶天立地；玉京，慧敏长生。
为人父母也许有诸多念想，归根究底都比不上看子女生顺遂，平安喜乐。
仅此而已，别无所求。
赵冰蛾握着色空手，在微风拂面时候，她轻声问：“和尚，你爱过吗？”
色空但笑不语，倒是默然许久端清开口：“大师路走好。”
色空轻轻地笑。
他起身，目虽不见，行动却无迟滞，准确走向赵冰蛾与玄素方向，孙悯风愣愣，翻身而下。
给赵冰蛾取蛊提血不能回寺，只能在半山腰寻个合适洞穴，否则事后她怕是连寺门都走不出来。
赵冰蛾只手正在玄素头顶轻抚，忽然多出只伤痕累累枯瘦手掌，覆在她手背上。
那时走出不远，色空就让恒远先行回寺请来孙悯风，自己带着玄素折返，屏息凝气，聚力双耳，听他们谈话。
端清第个发现端倪，没露声色，成全这番余愿。
楚惜微看着色空，轻声道：“以为，大师也会瞒玄素辈子。”
色空摇摇头：“出家人不打诳语，他问，便明言真相，何从瞒起？”
楚惜微默片刻：“大师今后有何打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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