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潇言不发,楚珣心中压抑多年郁愤委屈却好像找到宣泄口,他用力挥,紫檀博古架翻倒,上面珍贵瓷器和铜器砸地,碎成再也拼不回去曾经。
“爹被他父王所害,母吓得病长居佛堂,留个人面对这龙潭虎穴皇宫,自幼不曾尝过父母恩宠,而他还在双亲膝前享受天伦之乐,无忧无虑得让羡慕!他父王骗十载,对阿尧好似手足,视其父母如亲如长,却是险些因其算计死在宫外,更差点酿成北疆大祸……是,阿尧年幼无知确无辜,难道就罪有应得活该受这些苦?为什会变成如今这样,凭什放过仇人儿子?
“师父,当年你救命,后来你收们为徒,纵然知道心怀异想仍不遗余力地教导,心中敬你感激你,可你总是为他考量比为计较更多,为什他永远过得比好?!”
顾潇抬起头,看着楚珣手撑桌案站立,身体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有些发颤,就连呼吸和心跳也俱都乱,两眼通红,张脸虽然还保持着笑意,却比哭还难看。
楚珣喃喃道:“师父,到底……哪里不如他?”
力抹得干干净净,楚珣定定地看着顾潇,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:“可以。”
顾潇抬起头,楚珣亲自把他扶起来,字顿地说道:“师父,应你这次,但是有两个条件,你也要答应。”
“殿下请说。”
楚珣深吸口气:“第,要将他逐出天京,此生不得擅自回转。”
“好。”
顾潇看着散落在地奏折,上面除行行密密麻麻文字,还有道道触目惊心朱砂笔痕迹,可见这个年仅十五岁皇太孙是真在用心做名储君,将来成为英明皇帝。
满朝文武目光都落在他身上,楚珣这十天来进退得度表现得无可指摘,可是谁能知道他也会在人后痛哭迷茫?
都说“男子汉流血不流泪”,可是这天底下哪个人降临世间不是从流泪开始?
顾潇叹口气,好像在这瞬间老十来岁。
他终于站起来,双手揽过这个只比自己矮半个头少年,不甚熟练地将其按在自己肩膀上,轻拍着对方背脊,道:“师父在世时候,常说‘宁缺毋滥’,因此她这生只有这个徒弟……因此,收你们为徒是出于真心而不仅是因为旁干系,这辈
“第二……要你亲手废他武功,然后给他灌下宫中秘药。”
顾潇拧眉。
楚珣握紧拳:“师父不要怪狠心,放他条命已经是极限,可是他耳聪目明又身怀仇恨,于公于私都不能安心……向你保证,就算他成哑巴痴儿,也会让他生富贵平安。”
“可是你这样做,跟杀他何异?”顾潇在这点上不肯让步,“他现在年纪尚小,若是落下残疾,今后该如何自处?到现在他已经不是世子皇孙,变得无所有,倘若连那点微薄武功也不存,你让他如何在市井安身立命?”
楚珣终于怒然拂袖:“好好好,师父你为他打算得周全,可有想过立场?他有武功傍身,又无残疾智损,他日若是泄露身份,勾结乱党余孽卷土重来,又该怎办?人算永远不如天算,这次有天时人和相助才将场叛乱镇压,到时候又有谁来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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