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楚尧听到这些骂声,也不知道哪里来力气骨碌爬起来,死死盯着牢门。
顾潇对这些骂声置若罔闻,将所有人抛在脑后,打开牢门走到楚尧面前。
他看着这个在十天之内脱形孩子,轻轻唤道:“阿尧……”
楚尧没有动,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。
顿顿,楚珣涩然道:“师父,记得你话。”
“许君诺,绝不反悔。”
顾潇颔首,收起令牌出东来阁,楚珣这才转身看着他背影,紧握十指点点松开。
天京下连续几天夜雨,在今晚终于有月色。
只可惜月色凉如水。
子也只会有你们两个弟子,绝无第三人。”
顿顿,他放轻语气:“然而确偏心,在你与他之间做不到碗水端平,不仅是身份地位亦或者年龄悟性,更因阿尧对来说,重逾性,但是……珣儿,知道你现在在其位谋其事,有千般不容万种不易,也只求你这次,今后十年,为你卖命,自此生死不论、名姓全无,以微薄之力死而后已,直到你独当面成为个好皇帝为止。”
楚珣本欲推开双手僵在半空。
良久,他哑声道:“要是还不愿意,师父……是不是就离开天京,再也不会帮?”
顾潇摇摇头:“如果你不愿意,说出话也不反悔,帮你护朝堂家国十载,然后……”
顾潇勉强笑笑,道:“来跟你道别。”
楚尧默然片刻,问道:“生离,还是死别?”
这个天真无邪孩子好像在这十天之内被消磨所有活泼和单纯,此时看着顾潇目光让他想起黑夜里鹰隼,纵然年幼未生双翼,皮毛之下已经初见骨之雏形。
他蹲下来,与楚尧平视,伸手去摸那张脏兮兮连,道:“你会离开天京,过上新生活……”
顾潇声音戛然而止,楚尧侧头咬在他右手食指上,用尽全身仅剩力气,牙齿陷入皮肉,尝到血味也不肯放开,顾潇
顾潇走得极快,出皇宫大门就直往天牢而去,不多时就进这座森冷可怕牢房。
此时夜已深,楚尧不吃不喝三天早就没力气,哪怕没有睡意也疲倦不堪,冷不丁听到牢房里喧嚣大作,犯人们咒骂声音陡然间节节拔高,时间就连狱卒挥鞭斥责竟然也没能压制下来。
“畜牲!背主畜牲!”
“顾潇你这走狗,不得好死!”
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“然后什?”
“然后,去找阿尧说‘对不起’,补全欠他东西之后再去投胎,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。”顾潇松开手退后两步,眉眼弯弯,“到时候和阿尧青春年少,你年过而立,说不定逢年过节时候还要跟着百姓起遥祝陛下万寿无疆。”
楚珣鼻子酸,他闭上眼,心中天人交战。顾潇这次没有再逼他,而是屏息静气地等着回答。
等到楚珣脸上泪痕都干涸,顾潇才听到那句微不可闻话:“答应你。”
道令牌落在顾潇怀中,楚珣背过身去,声音微颤:“今天晚上,准你再去见他次,然后会派人把他送走,自此天京再无‘楚尧’……十年,不能保证辈子不动他,但是会让他活过十年,到时候他长大成人,生死祸福皆由自主,与再无干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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