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御左手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挖进肉里,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,在地上溅开不祥红色。
“闭、闭嘴……”
“他收你为徒第天,就提醒过你是只白眼狼,不会感恩,只会贪得无厌,早晚会反噬。”端清垂下手臂,向来平静声音带上丝寒意,不十分明显,却刻骨极深,“可惜,他不信。”
赫连御目龇剧裂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:“你……他……你们到底……”
端清虚虚按按那枚旧伤,道:“想过他不得好死,想过你翻脸无情,只是没想到那天来得太快,更没想到你被他教出本事,这
除却不堪回首幼年,他已经很多年没怕过什,却在这刻从背后升起难以压抑惊悚恐惧,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,几乎要冰封全身血液。
心头直被可以忽略回避地方终于,bao露出来,却早已经烂成空洞,只剩下呼啸风。
“你……”赫连御艰涩地问道,眼睛里猝然亮起线疯狂光,“你,到底是谁?”
说话间,他仅存左手拼命挥舞,硬生生把铁链往前拉拔截,用力拽住端清衣领,后者也没有阻止。
伴随着裂帛之声,道袍和中衣都被扯开,赫连御目光亟不可待地在他胸膛上搜寻,如愿在靠近心口地方看到道陈年伤疤。
吞口水都难,青筋从脖颈路攀爬上太阳穴,,bao突欲破。
在大脑充血得险些要炸开之前,端清陡然松开手,看着赫连御剧烈咳嗽,冷然道:“赫连御,都说‘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’,但这句话对慕清商有用,却从来只管是非对错,不听任何狡辩,因此你说这些……对,都无所用处。”
赫连御只觉得自己喉咙差点被他生生掐断,然而这痛苦比不过这两句话来得更震撼,他挣扎着抬起头,看着那始终不变神情。
他花心力低伏示弱,用陈情旧事精心编织出张网子,就是想要用这些事进步乱端清心绪,哪怕丝半点浮动,都会在这紧要关头酿成大祸。
赫连御从来不肯做个孤家寡人,尤其是在这个时候。
那伤疤只有寸长,窄得像条线,可是它离心脏不到寸许,衬着端清苍白肤色,显得有些狰狞可怖。
赫连御见到它,就像即将溺死人抱住最后块浮木,然而没等他如释重负地笑出来,端清就开口答话:“你们,都叫慕清商。”
赫连御抱住浮木骤然断裂。
“你……什意思?”
他手被端清拂开,道长拢衣衫起身,看着赫连御骤然惨白脸色:“这多年,不信你猜不出真相,只是你直不敢深思细想,不敢承认是自己错。”
他太解慕清商,对方那温柔君子人,哪怕是被功法铸就身外壳,到底不是天衣无缝,尤其那人心结软肋就在于自己本身。
可是端清反应太平静冷淡,唯算得上逆鳞地方,是他刚才出言辱及顾欺芳。
赫连御不明白,也不甘心,然而没等他想好对策,就敏锐地从端清这短短两句话里嗅出异样味道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端清,那双眼里弥漫开不祥血色,如风云翻覆平地起,又在瞬息间止息,仿佛蛰伏已久凶兽从囚笼里露出爪牙,却是闪即逝。
赫连御突然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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