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如感受到那只手温度不同寻常,可到底萍水相逢,她被人拒好意也不再多说,看着对方步三晃出巷子,自己转身走几步,又赶上去。
那小少年像是害怕被人跟踪,路上都挑人流混杂地方挤,不仅左拐右转还时不时地回头观察,叫阿如跟得像做贼般。好不容易看着他向城中唯家医馆走去,结果人还没进门就先倒下。
店里伙计急忙出来看,阿如倒是不意外,那小少年发着高热,又气力虚耗,勉强走这路直到现在才倒下,已经是全靠毅力在支撑。
药铺虽然济世救人,到底还是开门做生意,阿如上前替这少年给二两银子诊费药钱,看着大夫进屋诊治,这才跟伙计打听起来。
伙计看她年纪也不大,并未起什防备心思,三两下便把来龙去脉说明白——原来这少年也是今日早才到这里,来时还带着个昏迷不醒男人,身上好几处利器造成伤口。他说那是自己兄长,本来是背井离乡想来此做点生意糊口,不想在路上遇到劫匪,求大夫救命。
,发现谢少庄主他们另有其人。”陆鸣渊看向那男装打扮小姑娘,“阿如,你来讲。”
阿如抬起头,整理下思路:“昨天傍晚,们在离此百里开外城镇落脚,陆公子和秦姑娘去采买东西,个人无所事事便在街上闲逛……”
小地方城镇自然没有大市热闹,阿如走阵便觉无聊,正准备回客栈休憩,却因为人生地不熟误入贫者巷,看到里面有乞儿在打架。
准确地说,是几个年少乞丐合伙围攻个比他们都要小孩子。
阿如年纪不大,眼力却好,眼就看出端倪——比起那些手持破砖烂木棍通乱打乞丐,那小少年虽手无寸铁,出手却很有章法,只可惜精神头不好,气力也不足,再加上不肯下重手,僵持之后便渐渐吃亏。
然而他身上没带够银钱,付诊费后已经无钱抓药,大夫本来看他可怜都准备施善心,却没想到这半大孩子倔得很,跟前来抓药人打听招日头工所在,便出去用那小身板儿赚钱去。
十岁大孩子能做事本就有限,阿如看着他肩上淤青和手上血泡,估摸着这孩子怕是仗着身武功底子去
她听着那些叫骂,知道这些乞儿是看这孩子孤身人,却做日头工赚点银钱,便起夺财心思,当即柳眉皱,踢起根木棍就动手。
阿如从小学武,却没跟人打过架,因为她所生长地方虽没有人如何爱护她,却更没有人胆敢欺凌她,这般亲自上手打人还是破天荒头遭。这些平时就混不吝乞儿见到有人胆敢插足好事,又看是个女扮男装小姑娘,顿时更不客气。
然而污言秽语也好、七手八脚也罢,最终都被棍子打得抱头鼠窜,等到阿如脸不红气不喘地丢棍子,回头就见那蓬头垢面小少年蹲在地上,枚枚捡着铜板。
对方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,女孩子又大多心地柔软,纵然阿如披上男儿衣着也很见不得这样事情,便取二两银子,蹲下来递到他面前,轻声道:“别捡,这个给你。”
小少年抬起头,脏兮兮脸上只有双大眼睛明亮如旧,却是轻轻推开她手,摇头道:“谢谢,有这些就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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