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娘跟起走吗?”
“娘老,走不动。”腊梅亲亲他额头,柔声道:“趁现在天黑,从小路跑吧,娘……等你回来。”
赫连御犹豫很久,最后被腊梅连推带搡地催走。
他鼓着气跑好远,可最后又神使鬼差地绕回来,来来回回折腾大半夜,再回到赫连家附近时天已经蒙蒙亮。
他躲在后门旁房檐下,正琢磨着怎进,冷不丁后门大开,有两个仆人抬着卷破席子出来,其中个骂骂
她看着赫连御被带走,不敢拦,哪怕心急如焚也迈不出腿,直到看见赫连钊下山,才敢进山去找赫连御。
赫连御趴在地上爬不起来,连疼都喊不出生,像个奄奄息猫儿,腊梅忍住眼泪把他背回来,掏出慕清商当日留下药胡乱给他擦涂,却听见孩子嘴里喃喃念着“带走”。
刹那间,她捂住嘴,泪如雨下。
赫连御醒来,就看见腊梅动不动地坐在身边,像些不怀好意下人故意唬他时所讲鬼故事里尸体,直到他小心伸手去摸摸,被反手攥住,吓得抖。
“御儿……”黑暗里看不清腊梅表情,他只听见娘还带着哽咽声音:“告诉娘,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位大人?你……是不是想跟他走?”
瓜,然后勺勺喂完碗米粥,这才问道:“你饿好几天,发生什事?”
赫连御手抠着被褥,半晌后却是把那句话重复遍:“娘没,她让来找你,就路打听跟过来……你收做徒弟,什都听你,别丢,好不好?”
慕清商不忍心去逼他,决定自己去打听,眼下不再追问,道:“好。”
短短个字,赫连御眼眶便红,可他这次没哭,只是身子在瑟瑟发抖。
他这副样子,慕清商反而更担心些,步也不敢离。等到赫连御终于再度睡过去,他才拿些银钱给跑堂,吩咐他出门去打听些事情。
他犹豫会儿,蚊吶般“嗯”声。
腊梅问:“小少爷打你,疼不疼?”
“……疼。”
腊梅抽泣下,她忍住泪水,把个小小包袱塞到赫连御手里,把窗户打开,说:“那你走吧。”
赫连御呆,就听腊梅絮絮叨叨地说:“娘给不你什,包袱里是两件衣服和今天没吃完馒头,你拿着在路上吃……衣服里面有两吊钱,是攒下来,不多,省着用,千万别让人抢。御儿,你……去找那位大人吧,他今早刚走,应该追得上,你要是找到他,就定要紧紧抓住,别再放手。”
自然是什也没打听到,腊梅母子在赫连家是最低贱存在,少这两个人,还不如少两条狗引人注意。
他不知道,其实在他离开赫连家那天,赫连御正在被打。
赫连钊挨父亲顿教训,本来就心中有气,再听说这位贵客竟然没看上自己大哥,便把切都迁怒在赫连御身上,那天趁着大家去送行,他就把赫连御拎到后山,打个半死。
他这次学乖,打人不打脸,用也是巧劲,管叫人痛得死去活来,外表却瞧不出多少端倪。打完之后,就施施然下山,准备把那小兔崽子留在山林喂狼,回头死无对证,谁也不会因为这个小贱种来触他霉头。
好在腊梅很快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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