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绥懵瞬,正准备说些什,却听阿诺低声问道:“您在担心吗……”
楚绥没听清:“嗯?”
阿诺又问遍,余息喷洒在楚绥耳畔,激起阵带着温度痒意,清冷声音此时低低沉沉,带着些许蛊惑,带着些许渴求:“您是在担心吗?”
好歹起生活那多年,不可能没感情,楚绥竭力忽略心中那丝微妙奇异感,眉梢微不可察挑下:“担心又怎样?”
阿诺将脸埋在他颈间,紧紧抱着楚绥,却
虽然他觉得对方就算疼也不会吭声。
阿诺静静趴在他腿上,隔着层薄薄布料,也依旧能感受到楚绥身上透过来温度,闻言微不可察点点头,然后指尖微动,在底下不着痕迹攥住楚绥衣角。
窗外阳光从半遮窗帘透进来,缓缓倾洒在身上,连带着发梢也落层金光,阿诺闭眼,直无所求心忽然泛起些许细微涟漪,没由来期望着什,连他自己也说不清。
明明这个世界曾令他厌恶至极……
楚绥怕弄疼他,上药动作也是断断续续,阿诺精瘦修长身躯静静伏在他腿间,像是丛林中迅疾如风猎豹,此时却收敛所有爪牙,甘愿在他腿边伪装成只无害猫咪。
屁,谁还没个受伤时候。
他垂眸,见阿诺看着自己,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,蓝色眼睛忽然有些朦胧,面色苍白,冷汗直冒,恍惚记得对方似乎从来都是副隐忍静默样子,伸手将他按在自己腿上,眉头紧皱:“别说话。”
说完顿顿,这次语气和缓些:“也别乱动。”
虫族虽然是虫,看上去却与人类没有太大区别,似乎都是用血肉捏出来,心脏只有颗,命也只有条,指尖相触时候,亦有温度,能感受到脉搏跳动。
楚绥以前不太明白受伤是什感受,他从小就众星捧月,身边群人天天跟在后面嘘寒问暖,关切爱护淹没疼痛,他也就不觉得自己受伤,又或者说,不觉得受伤是件多难受事。
等给阿诺伤口上完药,楚绥手中药瓶也空大半,他垂眸看向阿诺,准备开始秋后算账,语气勉强维持平静:“说,谁把你打成这样?”
他习惯性将袖子挽到手肘,带着大哥给小弟出头般气势。
阿诺坐直身体,不带情绪看军医眼,后者立刻心领神会,不动声色退出去,顺便把门也给带上。
楚绥没注意到这切,听不见阿诺回答,皱眉又问遍:“谁把你打成这个样……”
话未说完,阿诺忽然言不发抱住他,气息带着浅淡凉意,像是暖春三月,人人都温煦和暖,唯他带着身风雪,突兀而又另类。
他莫名想起昨天晚上。
被鞭子抽在身上很疼,没人管时候就更疼。
楚绥也是个急性子,现在却罕见耐着性子,点点将与伤口黏住衬衫剥离开来,停停顿顿,额头出层薄汗,最后总算脱下来。
军医从未想过雄虫也会做这种事,在旁边静静看着,有些出神,反应过来,极有眼色将药瓶和棉签递过去:“阁下,敷在伤口上就行。”
楚绥从来没觉得脱衣服也是这难件事,他接过药瓶,然后对阿诺道:“疼就说话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