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间，他们已经驶到
海中央，
轮红日缓缓升起，粼粼波光闪出细碎
红光，曲淳风忽而想起上世屠村之时，数百高手围攻鲛人，火光冲天，海面也是这般猩红，并非红日染就，而是鲜血。
每个人心中都有魔障，更何况曲淳风这等玄士，他困在瓶颈已久，几次打坐修炼都险些走火入魔，却难寻根源。
眼前明明是望无际大海，曲淳风眼前却忽然闪过片猩红，
林伯在这个渔村土生土长几十年，唯值钱不过间茅屋，两三条渔船罢，他走上其中条，然后升起风帆，对站在岸边曲淳风道：“公子，下来吧，会儿你可小着心，莫晕船。”
曲淳风有武功，却并未,bao露，也不想让林伯看出来，拎着衣袍下摆，故意摇摇晃晃上船，副手无缚鸡之力样子。
林伯见状扶住他，让他在甲板上坐着：“公子且坐着吧，会儿拉网时候老朽再叫你。”
曲淳风自幼长在京城，不识水性，此时看着望无际海面，是真有晕眩之感，都不用装，面色已然青白难看，只能扶住船舷稳住身形。
林伯看他眼：“公子是读书人，只怕没坐船出海受过这等苦吧？”
璃珠，动作灵巧用指甲拨弄出来，然后攥入手心，重新隐入水下。
海面依旧平静。
翌日清早，天还未大亮时候，林伯忽然来到曲淳风屋子前，伸手敲响他门：“曲公子，曲公子。”
不多时，木门便吱呀声被打开，曲淳风站在门后，不见任何睡意惺忪样子，看样子早就醒：“原来是林老伯，有什
事吗？”
林伯解释道：“
昨日听阿瑛说，公子想出海打渔，便来问问你要不要同前去。”
曲淳风道：“虽未出海，但少时读《搜神记》，见其描述海上见闻，神鬼异志，便已心向往之，晚生若是有福之人，说不定能得见蓬莱仙岛，千年神龟，水中鲛人。”
他前面通篇话，都只为铺垫最后句。
林伯闻言，划船动作微不可察顿顿，摇摇头，似乎对他说那些并不暂同，但并未表现出来：“什神龟鲛人，都是假，读书人杜撰罢，公子可别信上面话，老朽在海上少说也打几十年渔，算上祖父那辈，百年也有，从未见过什鲛人。”
曲淳风笑笑：“也许吧，晚生也觉得不可信。”
仔细观察，他其实是个不苟言笑人，偶尔那两三次笑，也只是淡淡，客套疏离。
曲淳风闻言先是怔，随即看向他腿，欲言又止道：“自然是去，只是您伤……”
林伯不以为意，笑呵呵道：“多亏公子昨日所赠金创药，碾碎敷上后，腿伤竟好大半，现如今已经行走无虞。”
曲淳风给是大内密药，自然不同凡物，他闻言笑笑：“无事便好，那药不过是友人随手所赠，留在这儿也是浪费，能帮到您自然是好。”
林伯眼见轮红日从海面升起，对曲淳风道：“曲公子，日头已经升起来，若要出海，此时去最好，你快收拾收拾东西随起去吧。”
曲淳风其实也没什好收拾，换身轻便衣服便和林伯起去海边，他想起昨晚夜观星象，粗略推算番，竟有风雨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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