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四个字于战乱不休天下来说,已经算是种奢侈。
曲淳风又刺条鱼上来,他用衣服下摆裹着,想起洪观微卦,忽而叹口气:“楚国气数已尽,北有明君而替,都是命数。”
明宣看向他:“大师兄,那们接下来该怎办?”
总待在岛上也不是个办法。
曲淳风心中早有打算,转身朝着岸边走去:“现在还不是时候,等再过段时日,们便回岸上去,届时再告诉你们。”
曲淳风虽不会水,但浅水区却无碍,他将过于宽大袖子卷起,又将下摆扎入腰间,走进海水中,现在是夜间,涨潮时不少螃蟹鱼儿都会游出,他耳力极佳,虽隔着漆黑海面看不清什,但仅凭动静也能听出几分门道。
“唰!”
曲淳风听见身侧有动静,长剑快如闪电般刺入水中,等再抬起时,上面已经穿条兀自挣扎不休鱼,他见分量尚可,随手扔到岸边,继续去捉下条。
明宣倒是第次见曲淳风捉鱼,见状跟着走入海中:“大师兄,帮你。”
曲淳风并不看他,只自顾自盯着海面:“有什话就说吧。”
感受。
临渊……
曲淳风内心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,在舌尖翻来覆去,不知念几个来回,末垂下眼眸,不知在想些什,将怀中鲛人揽紧些。
明宣等人划船回来,就看见这幕,曲淳风重礼数,从前就算与临渊亲近,但也不会太过明目张胆,现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,实在不似从前作风。
明宣犹犹豫豫上前:“大师兄……”
明宣看着他背影,犹犹豫豫问道:“大师兄,你还想当官儿吗?”
现如今新君刚立,正是用人之际,天门等人精通堪舆数术,若想混个官当,倒也说不上难。
曲淳风闻言脚步顿,回头看向他:“你想让当官?”
谁料明宣摇摇头:“大师兄,怕你当官。”
最是无情帝王家,再贤明君王与大臣间也免不猜忌嫌隙,当官或可得时风光,但那种如履薄冰日子谁过谁知道,他们如今好不容
明宣这才低声道:“大师兄,和明义等人今日乔装成百姓出去打探消息,楚国……”
他顿顿才道:“楚国已经亡……”
昭宁帝虽说昏庸,可他们到底也是楚国人,落到如今这个境地,难免心有戚戚。
明宣道:“咱们入岛没多久,北地军队便路打入京城,改立国号为周,泉州本地*员也替换人,新君还算贤明,免去贫苦之地三年赋税,以待休养生息,现在百姓安居乐业,都挺好。”
都挺好……
曲淳风抬眼示意他噤声,看眼身旁瓦罐里药,让他们自己拿下去分喝,明宣见临渊似在熟睡,没有多想,点点头,轻手轻脚将药取走。
直到晚间时候,临渊才终于苏醒,他看起来还是没什力气,动动尾巴,想从地上起身,却被曲淳风按住肩膀:“你伤还未好,别乱动。”
临渊懒洋洋伏在他膝上,轻轻蹭蹭,缕发丝落在肩头,衬着苍白泛青皮肤,无端多几分旖旎,有气无力道:“饿……”
伤势本就未痊愈,怎能下海。
曲淳风闻言将他安置在旁,看眼夜色下平静海面,取过身旁剑道:“等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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