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淳风任由他攥着,声音低沉:“不走。”
临渊闻言似乎这才放心,枕在他腿上睡着,仍像从前般,习惯性蜷缩在起,乖乖抱着自己尾巴。
曲淳风曾经无数次想过、思考过,世间为什会出现这样条鲛人,举动都能影响到自己思绪,这对于曲淳风平静得如滩死水般前半生来说,是从未有过
鲛人体质很特殊,太浅伤口是流不出多少血,临渊似乎是觉得那血滴滴答答流太慢,不顾曲淳风阻拦,又在手腕上划下,这才勉强够用。
他收回手,像小动物样舔舔自己伤口,往日冶艳唇色有些微微发白,尾巴也无精打采,临渊靠在曲淳风怀里,闭眼蹭蹭他肩膀;“给他们喝吧。”
他似乎累极,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动。
曲淳风第次觉得自己卑劣,他将沾血剑放在旁,然后撕破自己衣袍下摆,默不作声把金疮药撒在临渊已经开始凝固伤口上,用布条包扎好。做完这切,才用手背碰碰临渊侧脸,只觉得温度比往常要凉些。
曲淳风虽不知鲛人身体有多强悍,却也能看出来失血过多必定有所损耗,他脱下自己外衫披在临渊身上,不自觉将他揽紧,低声问他:“可有哪里难受?”
曲淳风没有告诉明宣他们,鲛人血可解百毒,有些事情本不该让太多人知道,否则便如那虚无缥缈长生之说般,引来杀戮与争夺。他只说临渊从海对岸寻到株药草,可解他们身上蛊毒。
明宣对此又是高兴又是不安:“大师兄,这药真能解毒吗?”
曲淳风抓把药材扔进罐子里,然后拍拍掌心药末:“死马当活马医吧,已经是如今这个境况,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。”
他煎药时候,并不让他们看着,将那些师弟支出去,半抓鱼,半划船出海,去看看楚国现在是个什境况。
临渊见曲淳风把药熬好,尖锐指甲正欲朝着手腕划去,在半空中却忽然被拦住,他抬眼,对上曲淳风欲言又止神情,靠过去吧唧亲他口,然后晃晃尾巴尖。
生平第次,语气和缓不像话。
临渊闻言费劲睁睁眼,又重新闭上,思考瞬后,把尾巴放在曲淳风腿上,可怜巴巴道:“难受。”
要摸摸。
曲淳风摸摸他墨蓝色长发,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减轻他苦痛,避开有些刺目烈阳,将他从岸边抱到树荫底下。
临渊扯住他袖子不松,狭长眼睛有些睁不开,看起来病恹恹:“不许走。”
曲淳风见状,不自觉松开他手,似乎是觉得那指甲太过尖锐剜肉,抽出身旁长剑,将冰凉剑锋抵在临渊苍白泛青手腕上,然后缓缓上移,落在他食指处——
那柄长约三尺青锋剑在血肉上悄无声息划过,却只留下道微小伤口,又小又浅,仅掉滴殷红血珠下来,便自己凝住。
临渊见状第次觉得曲淳风脑子不好使,这浅伤口,流出来血只够喂蚂蚁,捏住剑身下移,然后在手腕处倏划剑,粘稠鲜血滴滴答答落进药罐,流速缓慢。
曲淳风见状瞳孔缩,心脏莫名抽下,他本能握住临渊手腕,皱眉道:“深。”
临渊:“不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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