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跟班站在门口把风,以防教导主任突然袭击。
靳珩捂着肚子,被接连而来疼痛击得说不出话,耳边嗡嗡作响,侧脸密密麻麻针扎样疼,还未回过神,就被按在门板上:“长他麻痹跟个娘们样,听说你妈当鸡,是真还是假?”
他摆明故意侮辱,全班人都知道,靳珩妈妈因为胃癌去世。
少年爱不需要原因,恨也不需要原因,欺凌更不需要原因,弱就是原罪。
蒋少龙这次霸凌却罕见带些原因:“再他妈往唐果身边凑,老子弄死你!”
憎恨,惊恐。
冰冷,怯懦。
种种矛盾且极端情绪就这出现在个人身上,直到个烫红头发高个子男生走过来,把攥住靳珩衣领,将他从位置上揪起,这才打破他思绪。
蒋少龙是班上最高最壮男生,因为青春期,脸上还有几个痘痘,在这个小小学校,算得上号人物,他揪住靳珩衣领,哗啦声踢开椅子,揪小鸡似把人拽出教室,身后几个跟班也嘻嘻哈哈走出去,椅子咣声倒在地上。
教室切如常,喧嚣且吵闹,好像没有人看见刚才那幕,尽管椅子倒地动静那刺耳。
所剩不多课间时间,这才慢吞吞离开。
“艹他妈逼,磨磨唧唧。”
不知道是谁忽然骂句,就像滴水落入油锅,原本安静教室瞬间沸腾起来,书本乱飞,夹杂着各种难以入耳咒骂声。
教室最后排,靠近垃圾桶位置,坐着名穿校服少年,他静静趴在桌上,动不动像是睡着,直到耳边响起喧闹嘈杂声音,这才艰难动动指尖,缓缓掀开沉重眼皮。
靳珩只觉得自己头疼要炸,他皱眉闭眼,五指贯穿发间,然后用力攥紧,那种近乎扯下皮肉疼痛终于让他混沌脑子清醒几分。
靳珩大概是好看,不然校花也不会总是和他说话。
课间铃响,蒋少龙终于罢手,搜走
靳珩从高开始,就直被蒋少龙欺负,噩梦般三年永远都脱不开面前这个人手笔,以至于上辈子毕业后离开这个地方,也还是忘不掉那些污糟记忆。
那种恐惧渗入骨髓,潜藏在灵魂深处,只需稍稍拨撩,便如猛兽倾巢而出。
靳珩喘着粗气,神思恍惚,陷入某种梦魇中难以自拔,他似乎想挣扎脱身,但又被种莫名惊惧给压下来,以至于手脚僵硬,冰冷得连血液都开始凝固。
蒋少龙把他拽进男厕所,又狠狠推在门板上,发出咣声闷响:“艹你妈逼,还敢告老师,他妈给你脸是不是?”
他啪扇靳珩巴掌,又觉不解气,照着他肚子踹脚,在同龄人中过于高大身材压迫性极强,打人也是下十足十狠力道。
教室……课桌……黑板……
周遭环境映入眼帘,像是开启尘封已久记忆匣子,对靳珩来说,熟悉到骨子里,他缓缓打开手边书,待看清扉页上姓名班级后,瞳孔骤缩,神情惊骇到种诡异地步。
高二,怎可能?
怎可能……
靳珩忽然神经质抖下,他缓缓抬眼,漆黑眼睛扫过周围那张张熟悉或陌生脸,整个人落在阳光与暗处交界线处,被硬生生分割成两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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