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琢玉闻言心里咯噔,张吉吉这个臭嘴巴,早就让他别乱说别乱说。这下可好,醉酒失言直接被正主给听进去,岂不是自寻祸事。
到底狐朋狗友场,公孙琢玉还是比较讲义气,略有些尴尬出声:“张大人并非有意,实是醉后失言,司公海涵,不必与这种人计较。”
杜陵春见那鱼标浮动
说完不着痕迹睨眼桌上诗集,刚好是李白《客中行》页,入目便是“兰陵美酒郁金香,玉碗盛来琥珀光”句。
杜陵春见他看着诗集,挑挑眉,忽然挥袖扫落至旁:“本司公不爱看书。”
公孙琢玉心想不爱看你还看那起劲,真是喜怒无常,嘴上却道:“不爱也是应该,司公是大人物,自然不必为这些琐事耗费时间。”
“琐事?”杜陵春忽然笑,“你还是第个说这种话读书人。”
便如公孙琢玉所言,贫苦百姓家多有衣食困乏,饭都吃不起,哪儿还有银子念书。杜陵春就不爱那些文叨叨东西,书册于他而言,就和文人士子身上酸腐清高气样讨厌。
杜陵春设宴地方在城郊处别苑。外间看着虽然平平无奇,但当公孙琢玉步下马车,由丫鬟引着入内时候,这才发现别有洞天。
里面飞檐水榭,亭台楼阁,皆半遮半掩隐于花树之中。数十米长抄手游廊位于荷花池旁,经过假山流水,最后直通湖心亭。
丫鬟引路至此便顿住脚步,对公孙琢玉屈膝行礼道:“大人见谅,司公不喜旁人近身伺候,等只能在外间守候。”
公孙琢玉看眼仅剩小段路游廊,尽头是座凉亭,四周围着白幔,被风吹起时隐约可见抹身影。点点头表示谅解:“无碍,自己前去便是。”
他俊美无俦,丫鬟多看两眼都会红脸,掩唇笑退下。
他懒懒起身,走向围栏边固定着根钓竿,靴子也未穿,绯色衣摆行走间依稀可见双白皙清瘦足。杜陵春取钓竿,随意甩,忽然开口:“还以为公孙大人今日不会来赴宴。”
公孙琢玉心想为什不来,必须得来啊,从位置上麻溜起身,屁颠屁颠跟在杜陵春身后,面上派正经:“司公何出此言?”
杜陵春侧目看他,唇边弧度像是在笑:“你们不都嫌本司公是个没根阉人,嗯?”
与权宦贪,,g混作处,总是相当令人不耻。但凡自持声名人,都会避而不见。
杜陵春举个例子:“例如那位……张吉吉张知县?”
公孙琢玉往湖心亭而去,等离得近,这才发现杜陵春正在看书,有些入神。心想还是不要打扰为好,便停在三步开外地方,静候旁。
亭子中间设有矮桌,摆满各种名贵瓜果,都是老百姓不常能吃到。地上铺着厚厚绒毯,想来也是万金之数。公孙琢玉看着其中盘葡萄,有些馋。
杜陵春因着在府中,穿着较为随意。墨色头发松松散在肩上。身广袖红衫,衬得肤白如雪,阴柔到骨子里。
他手持书卷,等看完当前阙诗,这才搁至旁,抬眼看向公孙琢玉,出声笑道:“公孙大人有君子之风,久等,请入座。”
公孙琢玉其实也没站多久,他依言在对面跪坐下来:“见司公看书看得入神,下官便未敢打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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