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陵春只能收回手,抖抖袖子,皮笑肉不笑道:“看不出来,公孙大人倒是个怜香惜玉。”
他每次叫公孙琢玉为“公孙大人”时候,心中必然在阴阳怪气。
公孙琢玉摸摸食盒,还是温热,闻言下意识道:“分明是在怜司公。”
还不是怕杜陵春提着手酸。
他本是无心,顺嘴秃噜出来句话,说完自
“在下知道,”公孙琢玉上前步,侧身替他挡住袭来凉风,而后笑笑,“司公若冷,替司公挡风。”
杜陵春闻言顿顿,而后偏头移开视线:“随你。”
手藏在袖中,指尖轻轻摩挲瞬,带着细微紧张与道不明汗意。
他们未走两步,便瞧见不远处等着名绿衣宫女,手中拎着个食盒。那宫女见他们走出无极殿,立刻小碎步走到跟前,对杜陵春屈膝行个礼:“奴婢见过司公。”
她是贵妃身边贴身宫女。
夜已深,皇帝没有多留他们,吩咐严查凶手之后,就在宫女太监簇拥下回寝宫歇息。
杜陵春双手揣入袖中,懒懒看严复眼。见其发须皆白,佝偻老迈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呼百应宰相,唇角微勾,无不讥讽道:“严相身为百官之首,素来最重规矩,唐飞霜并非官身,本不该插手朝中事务,你将他举荐上来,不怕坏规矩?”
杜陵春当初举荐公孙琢玉暂代京兆尹之位时,严复口个资历,口个不合规矩,现如今轮到他自己身上,倒是肯破戒。
严复已经老,更多时候他已经开始避免和杜陵春起正面冲突。再加上在官场浸*多年,自然不是冲动之辈,也不会与杜陵春争时口头长短。只捋捋胡须,眼观鼻,鼻观心道:“事急从权,满朝文武实在找不出第二个破案人,老夫只得如此,杜司公该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语罢略微颔首:“天色不早,老夫就先出宫。”
杜陵春认得她:“可是贵妃有事?”
宫女摇头:“娘娘听闻司公深夜求见陛下,恐您未用晚膳,便差奴婢拿些热热糕点给您。”
杜秋晚虽盛宠滔天,可到底是后妃,平常与杜陵春也不得见,听闻他进宫时候,偶尔会差人送些东西来。
杜陵春闻言,正欲伸手去接,公孙琢玉却已经先行接过。他还对那宫女笑笑:“劳烦姑娘,替司公拿着。”
宫女从未见过他,但料想能跟在杜陵春身边,必是亲信。又见公孙琢玉清俊有礼,不敢多看,连忙匆匆行礼退下。
唐飞霜倒是有心去司公府看看情况,可京律司高手已然齐齐调集处,他武功算不上流,纵去也做不什,更何况那还是杜陵春地盘。心想着明日早再看情况,便也转身离去。
皇宫里风总比外面冷些,大抵因为这殿阁太空,甬道太长,永远住不满人,永远也走不到尽头。
杜陵春穿单薄,夜风将他衣角吹起,愈发显得背影纤细,慢吞吞走路时,倒多几分慵懒款款之意。
公孙琢玉跟在后面,步下石阶,白色袖袍被风吹得翻飞不止,低声问他:“司公冷不冷?”
杜陵春闻言古怪看他眼,心想冷又如何,这里可是皇宫,公孙琢玉总不能明晃晃当着众人面给他暖手吧。挑眉提醒道:“这里是皇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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