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邺书没有页码,只能张张往后翻。公孙琢玉翻几页,最后找出对应诗句,与凶手送来做对比,印刷字体和版式都是样,且都是四周双边细栏。
杜陵春掀掀眼皮:“发现什?”
公孙琢玉解释道:“凶手送来诗俱都是从本《杂诗集》中撕下来,纸是新纸,墨是新墨,说明刚买不久,明日查查各大书肆哪家进《杂诗集》新货,说不得是个线索。”
书肆里卖最好除春宫图,再就是小说话本,这种杂诗集通常没什人买,去问问,老板说不定还有印象。
公孙琢玉说完,不经意看向书桌,却见上面有张纸,不知写着什:“司公在练字?”
杜陵春显然不是爱读书人,后面那些东西也都是摆设,闻言眉梢微挑:“什书?”
公孙琢玉:“《杂诗集》。”
很好,没听说过也没读过。
杜陵春睨着他,心想这人半夜前来就是为借本破书:“自己找。”
这个倒也不难,书架上书摆放都是有规律,六艺略、诸子略、诗赋略、兵书略、数术略、方技略。顺着找过去便是。
杜陵春路走至高位,若说手上干干净净,那是假,若说背地里没有阴司,也是假。而这些诡秘见不得光东西,都尽数藏在书房中,等闲不得擅闯。
吴越本以为公孙琢玉离开,再不济光明正大敲门进去,没曾想他却在这里扒窗户,微用些力就将他拉起来,同时隔着窗户向杜陵春请罪:“属下该死。”
杜陵春见状动作顿,笔尖沁出大片墨迹,随后搁下笔:“无碍,让他进来。”
吴越看他眼,这才松开公孙琢玉。
公孙琢玉理理被拽皱衣领,经过吴越身边时,对他竖个中指,这才推门走进书房。
是写给皇上奏疏。
杜陵春字迹般,不难看,但也不好看。他随手将那写半奏疏扔到旁边
公孙琢玉边找,边和杜陵春说话:“今日赶去白府时候,到底还是晚步,人被绞烂舌头,死在家中。”
杜陵春嗯声,他听同去玄衣卫汇报。
公孙琢玉道:“大师父追出去时候,曾与那凶手过招,对方乃是名年轻男子,他右臂受伤,司公明日倘若派人全城搜捕,说不得可以找到凶犯。”在科技不发达古代,最好寻找方式就是人力搜索。
杜陵春心想公孙琢玉怎就这确定自己会听他,嘴上却道:“这也不难,明日奏请陛下,调禁军挨家挨户搜查便是。”
公孙琢玉心想这方法到底还是有些过笨,只有五成几率能把人抓到。说话间,目光忽然掠过排书架,发现什似,抽出看,赫然是那本《杂诗集》。
吴越:“……”
吴越看不明白那个手势是什意思,悄无声息隐入暗处,继续守门。
这个时辰已经是后半夜,杜陵春见公孙琢玉进来,将账本放置旁,随后懒懒倒入椅背,用手抵着下巴道:“公孙大人半夜不睡觉,怎反倒做起爬窗这种鬼祟行径?”
倒没有白日那种阴阳怪气,只有似笑非笑打趣。
公孙琢玉摸摸鼻尖,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,往杜陵春身后书架上看眼:“在下深夜叨扰,实在不该,只是想找司公借本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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