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公,”公孙琢玉悄悄在他耳边低语,“此案背后定有同谋,先暂且留他命,让来审问。”
他明明说着再正经不过事,偏要挨过来凑在耳边说,做出副藏藏掖掖模样,外人看还以为他们有什见不得光私情。
杜陵春耳根发烫,绷着脸把袖子扯回来,皱眉道:“随你。”
公孙琢玉心想就拉个袖子,反应这大做什,拉手时候也没见杜陵春这急啊。摸摸鼻尖。觉得司公心,海底针。
多亏公孙琢玉句话,那凶手被押入京律司地牢中,虽重伤在身,好歹并未受刑,免些皮肉之苦。
刚才他们二人站位置恰好对着床柱,此刻上面悄无声息插着根银针,在月色照耀下幽幽泛着光。
公孙琢玉压在杜陵春身上,目光凛冽看向窗外,静等片刻,最后终于确定没有危险,这才将身下人从地上扶起来:“司公,没事吧?”
杜陵春自然无事,他目光在公孙琢玉身上扫视圈,见对方没有受伤,这才冷声道:“走,出去看看。”
吴越刚想进去查看杜陵春安危,结果就见他披着外裳出来,连忙单膝跪下请罪:“属下该死,未能拦住刺客暗器,请司公降罪!”
杜陵春拂袖不语,面色冰冷,让他自己下去领罚。
那凶手到底还是来。
在婆娑树影遮掩下,抹黑色身影飞快掠过墙角,暗器频发。屋顶上人张弓搭箭,箭矢随着对方移动而移动,最后嗖声射出去。
“唔!”
那刺客险险避过,却还是被锋利箭头剐蹭到肩头。他已经在暗处埋伏多时,用只野猫就试出大半暗中潜伏人,故而熟练躲避。手腕甩,袖中金钱镖直直射向窗户!
吴越厉声道:“拦住他!”
地牢味道腐朽且潮湿,死亡气息如同阴云般笼在头顶,挥之不去。外间百姓都知道,京律司便是阎
庭院正中央押跪着名男子,他身着夜行衣,蒙着面看不清脸。左膝中箭,肩头亦是血迹斑斑,倒也硬气,忍着声都没喊叫。
杜陵春站在台阶上,居高临下睨着他,目光阴冷:“摘他面罩!”
立刻有人扯下他蒙面布,露出张年轻男子脸来。剑眉星目,身侠气。只是面色苍白,难免失几分威风。
护卫问道:“司公,此人如何处置?”
杜陵春行事向斩草除根,更何况此人要取他性命,非千刀万剐难泄心头之恨。眯眯眼,正欲说带回京律司严刑拷打,袖子就忽然被人拉拉。
这刺客似乎抱必死决心,瞧见朝自己袭来长剑竟不躲不闪,连发数十枚暗器,然而都被暗中埋伏高手尽数击落。
吴越剑刺去,直接刺穿凶手右肩,同时屋顶上神箭手也将杆白羽箭嗖射中入他左膝,对方转瞬之间便被重创。
凶手站立不稳,噗通声跪倒在地。众人本以为他已力竭伏诛,谁料他耳朵微动,听声辨位,手中寒芒闪,直接对着窗户缝隙射入三根细若牛毛银针,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。吴越连忙挥剑斩下两根,然而还是有根阻拦不及射入窗内。
公孙琢玉听见外面动静,早已警惕将杜陵春护在身后,他瞧见黑夜中寒芒闪,直接抱着人就地滚,险险躲过。
“嗖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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