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琢玉顿顿,这才继续道:“飞雪漫天,寒气袭骨,粮草殆尽,料想天神下凡也难在如此境地赢得胜仗,莫炎武战死沙场,此战败于敌军。先帝当初受小人蒙蔽,大怒之下便将莫家满门问斩,而莫静娴因为尚未成年,侥幸躲过劫,谁曾想却被充入教坊司。”
皇帝不知为何,皱眉攥紧扶手。围观朝臣看热闹者有之,无动于衷者有之,叹息者亦有之。
轮到他们二人犯下罪行时,公孙琢玉则刻意笔带过:“凶手名叫叶无痕,乃是江湖游侠,他曾受莫静娴恩,为偿还恩情,便助她假死逃出教坊司,并替她杀四个人。便是董千里、郭寒、楚连江、白丘。”
公孙琢玉说着,取出四张诗词纸:“微臣查案时,发现他送给凶手诗皆是从本名叫《杂诗集》文册中撕下来,且纸张崭
皇帝高座于上,他平日虽甚少动怒,但依旧有种不怒而威气势:“公孙琢玉,有人说你昨日已擒得凶手,是否为真?”
消息都已经传出去,不真也得真。
公孙琢玉拱手道:“回陛下,确已擒得凶手。”
杜陵春与其余朝臣位列旁,闻言不动声色挥挥袖袍,便立刻有人将身负重伤叶无痕与莫静娴押上大殿,按跪于地。
时间众臣视线都聚过去,望着这两张年轻且陌生面孔,神色各异,有些难以相信四起凶杀案都是他们犯下,低声议论纷纷。
。”
皇帝虽身居宫中,但在外也有耳目。公孙琢玉去落花胡同那日,并未遮掩,不少人都看见他绑个姑娘出来,说不得就被有心人看见,传到皇帝耳朵里。
公孙琢玉下意识看向杜陵春:“司公,怎办?”
杜陵春替他理理衣领,看起来点儿也不急,漫不经心道:“你既已查出真凶,怕什,带着犯人入宫便是,同你起。”
同时心中估摸着,公孙琢玉京兆尹之位已经十拿九稳。
皇帝皱皱眉:“怎还有女子?”
唐飞霜立于宰相严复身旁,也看过来。他是得陛下特许,过来听审。
说话是门艺术,这样说很可能挑起旁人怒火,那样说又可能引起旁人同情,全看说话人如何把持。
公孙琢玉斟酌下词句才道:“回陛下,此女名为莫静娴,乃龙骧将军莫炎武之女。当年先帝在位时,莫炎武曾奉命率兵出征,大雪严寒之日与敌军在镇江边苦战,董千里、郭寒等四人却贪污军饷,欺上瞒下,以至粮草迟迟不至……”
他陡然提起旧年往事,不由得令朝臣面面相觑,莫静娴身躯微微发颤,痛苦闭上双眼。
公孙琢玉还没想好怎把莫静娴从凶案里面摘出来:“可是……”
杜陵春看便知他在犹豫什,意有所指低声道:“既已入官场,那些烂好心还留着做什。回头让姐姐在陛下面前进言几句,京兆尹位置必然是你,旁就不要再多管,嗯?”
升官是好事,公孙琢玉最喜欢升官,闻言乐眉开眼笑:“好。”
杜陵春见他高兴,心中自然也高兴,笑笑:“走吧,用完午膳便进宫。”
此案事关朝廷*员性命,皇帝远比公孙琢玉想象中要重视得多,当他踏入太极殿时,发现朝中心腹重臣皆在,跺跺脚京城都要震两下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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