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琢玉哦声,只好乖乖闭眼睡觉,依旧是三秒入睡。杜陵春听得他呼吸沉稳,这才缓缓放下手,借着朦胧月光,在黑夜中打量公孙琢玉,不知在想些什。
其实这样也好……
公孙琢玉有能力做名清官,自己也有能力护着他。官场沉浮,又有几人能像他们如此。
他做他来时路,他全他身后名……
浅秋时节,枫叶已经渐渐红,枝叶伸展,险些染红天边角。杜陵春翌日清早便进宫,叶无痕等人被放走,自然需要有个交待,胡乱诌说他们坠崖而死又或者葬身火海,轻易便可蒙混过去,皇帝又不可能真细
杜陵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那句话有多暧昧,耳根热:“小混账,休得胡说八道!”
他羞恼想起身,却被公孙琢玉按住不得动弹,只听对方认真低声道:“司公说吧,喜欢听。”
公孙琢玉说完将锦被拉上来,牢牢裹住二人身躯,挡住夜间袭来寒气,毫无芥蒂紧贴着杜陵春残缺,恍惚间抚平对方难愈旧疾。
杜陵春仍旧难堪,却没有第次难堪到近乎想死那强烈,有仅是微微酸,些许涩。最后徒然无力抱住公孙琢玉,有种宿命般感觉。
公孙琢玉垂眸,轻轻与他说话:“司公,若要在这个世道当名好官,前路是否坎坷不平?”
道自己现在是想还是不想,含含糊糊嗯声:“想吧。”
杜陵春用指尖摸摸他下巴:“为什?”
公孙琢玉觉得如果能成为历史名人还是挺酷:“嗯……能留名后世。”
不过需得功绩显赫,身居高位者方能留名史册,公孙琢玉怕是不太行。
杜陵春倒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想法,捏住公孙琢玉下巴,微微勾唇:“傻子,青史不能记你辈子,”
杜陵春心想他到底还是有这种念头,时竟也说不上讶异。静默片刻,闭眼道:“……你若想走,护着你,自然路平坦。”
公孙琢玉闻言笑笑,往他额头上亲下:“那不行,司公做坏人,也做坏人,咱们个好个坏,看着不像对。”
是,个公正廉洁清官,个声名狼藉宦官,在外人眼中,怎也牵扯不到起,堪称云泥之别。
杜陵春捂住公孙琢玉嘴,不想再听他自言自语神神叨叨:“安静些,睡觉。”
池子里翠羽鸭都没他吵。
他倾身,缓缓吻住公孙琢玉,唇瓣微凉,停顿那片刻才低声道:“但是能……”
他可以记住公孙琢玉辈子。记得他模样,记得他好,记得他坏,记得他切切。人生百年,直到死后带入棺中,随着尸体记忆同腐朽。
也记得他,曾经来这个陌生朝代走过遭……公孙琢玉黑亮瞳仁静静看着他,喉结上下滚动,忽然抱紧杜陵春,力道大得让人险些喘不过来气。
杜陵春以为公孙琢玉会说些什,但事实上对方什都没说,只是将他紧紧锢在怀中,密不可分。杜陵春挣扎不开,无奈斥他句:“又发什疯。”
公孙琢玉将脸埋在他颈间,轻轻、轻轻蹭蹭,过许久才抬头,慢吞吞道:“哦,就是没想到原来司公也会说这种没羞没臊情话,是不是也看什乱七八糟话本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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