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生怔,叹道:“小生身无长物,怎能让这等硕鼠之辈让路?”
“硕鼠横行,其上必有脑满肠肥猫儿。”狐狸冲他眨眨眼睛,“你与其再等来年继续吃闭门羹,不如去打听下,投其所好。”
书生被语惊醒,恍然大悟,向狐狸叩拜三下,往来处折返。
公狐狸回来后将这件事细细讲给老婆孩子听,母狐狸却拿尾巴打他下,没好气地道:“人妖
山里有窝白狐妖,两只大狐狸带着七只崽子,最小刚出生不久,还不能好生走路,只知道拱在母亲身边酣睡或吃奶,不时还要被调皮兄弟姐妹踩上两下。
大狐狸道行都不高,化成人形都藏不住狐狸尾巴,却极爱自己孩子,但有个出洞府,另个就必定留下看顾崽子。
那天,公狐狸回来得晚,身上带着人血味道,它说自己遇到个书生途经此地,冻得快死都不肯把那些劳什子圣贤书烧去暖。狐狸心里不忍,便捡些木柴在他身边生堆火,跳进他怀里把人暖活过来。
书生头次见到狐妖,吓得六神无主,狐狸对他口吐人言,问道:“年年见你从这山经过,应该是西绝人士欲往北极境求学去,为何年年都沮丧而归呢?”
书生闻言,面露悲戚:“寒窗苦读十三年,想去北极境拜入圣人门府见识妙法真经,可惜至今未能如愿。”
天空!
血从毛孔各处渗出来,妖狐深知这下不是自己把此方天地顶破,就是被它活活压得粉身碎骨。
有道声音在它身后响起,似赞赏,又似惋惜:“孽畜,你这样困兽犹斗,也不过是让自己死得更遭罪些,何不给自己个痛快呢?”
妖狐回不头,它把自己立成根顶天立地柱子,充血红瞳似乎透过黑暗看到那幕后之人脸,被压抑声音从喉咙里艰涩发出,含糊不清:“非灵长,生而卑微,可既然站起来,就不任人宰割。”
那人似乎笑下,浓重黑暗轻轻震动:“你已在刀俎之下,就该认命。”
狐狸问:“是你学识不够,过不去圣贤门槛?”
书生苦笑道:“非也,是出身贫贱,连城门都进不去,年年拜见,年年被拒之门外。”
狐狸道:“只为富贵敞开门府,你不进也罢。”
“那是城门,并非圣人府院,都是守城官兵实乃见钱眼开小人……”
狐狸反问:“那你为何不用小人方式对付他们呢?”
妖狐没有再费力气跟他说话,随着内丹在体内急转,全身真元贯通四肢百骸,它身躯在这瞬间又,bao涨数倍,黑暗世界天好像被顶到至高处,再不能往上抬升,只能重重压在它头顶。
它浑身筋骨将碎,可它还站在这里,没有跪下去。
它是谁呢?
在这瞬间,妖狐脑中传来声微不可闻轻响,仿佛笼罩在识海上迷雾终于被狂风吹散,无数细碎画面伴随海水冲天倒卷纷至沓来,在他眼前飞快掠过——
在西绝境与北极境接壤之地,没有人类城池,只有座连绵百里大雪山,四季飘雪封冻,少有人迹,说是苦寒绝不为过。雪山并非什福地,虽有精魅出没,却未有成大气候,就连少有几窝白狐也总面临猎人威胁,小畜牲们战战兢兢地过活,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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