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间种种尚有疑处,最清晰点却已经浮上水面,那就是静观要促成“御斯年(宝儿)杀生母冉娘”这件事,倘若它所料不错,这就当是整件事关键。
他这话问出口,静观笑意渐深:“为何有此问?”
“因为这虽然是他梦境,却由您手写好戏本,里面所有人都只是演戏傀儡,只有知道您想法,才能明白真相。”
静观大笑,指向面无表情御斯年,反问:“你可认得他是什人?”
暮残声道:“他曾是身为冉娘之子宝儿,现在已不是。”
大“宝儿”……
如果这是真实,难免荒诞;假若这是梦境,恐也离奇。
念及此,它坦言道:“自个月前睁开眼便在此处,若非适才与尊者相斗破识海壁障,连名字和来历也想不起来,只记得自己曾在五年前欠这妇人次救命之恩,需得结草衔环以报答。”
静观用那双黑如深渊眼睛看向它,妖狐也毫不避讳他打量。
“本座喜欢说真话人。”静观环臂,兴趣盎然,“虽然你坏事,但也带来惊喜,本座准你再问件事。”
“不错,他是御斯年,中天境昭王。”静观屈伸下五指,“天下运势合久必分、分久必合,中天境战乱多年,百姓民不聊生,此为注定劫数。然而劫数过后当有福报,如今已到中天境再度统时机,出身朝阙城昭王御斯年乃是天命注定中天境新主,当登基为帝,受中都麒麟印镇压此方邪祟祸患,使万民休养生息。可是此番有人掘其血亲骨灰,招魂炼制魇灵,使他深陷梦魂咒不得解脱,身为人法师,奉天命推动人族运势,所以必须出手帮他渡过此劫。”
暮残声瞳孔骤缩,他终于仔仔细细地去打量御斯年此人,眼中神色渐渐暗沉。
御斯年脸上也闪过惊色,他已经恢复记忆,知道此方天地不过自己梦境,却还是第次从静观口中知道堂堂三宝师前来相助自己拔除恶咒原因。
他下意识地道:“……中天境有为王者九人,不乏才能出身远胜
暮残声双眸微敛:“是真也好,是梦也罢,冉娘都不过是个普通女人,纵使化为恶鬼也翻不出天去,如何能劳烦尊者亲自降临至此,却要借其亲子之手去杀她?”
它性情直率却不莽撞,面对静观允诺这个机会,并未在梦境虚实和御斯年身上多做纠缠,而是飞快将杂乱线索传来起来,想找出漏洞好套出更多消息——
既然怪婴是静观,那商队和蜘蛛妖恐怕都是他用来推动事态发展工具,就算自己没有多管闲事,冉娘为保证宝儿安全,也得去对付那蜘蛛妖,到时候自然会遇到静观,然后被诱出心中戾气;
宝儿性情善良,但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,突然看到冉娘变成恶鬼还大开杀戒,顿时便六神无主,若非自己提前告诉他冉娘已是阴灵真相,误打误撞让他有些准备,恐怕他乍然见到惨状后根本不会认得那是自己母亲,若被静观蛊惑,八成就要犯下弑母之过;
自己带着宝儿奔逃至此,却在看清木牌刻字后迅速被黑暗结界隔离开来,让恢复本相御斯年单独对上面目全非冉娘,化为恶鬼冉娘欲啖其肉,若非自己及时破出桎梏,御斯年就要亲手掌毙母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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