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残声面露惊色。
天道有常，兴衰荣枯乃是不可超越
轮回，神有天人五衰，魔有气数将近，妖、灵、怪虽寿数千百却非不死不灭，更别说是人族。
长生不老是无数生灵梦寐以求境界，如今却出现在区区眠春山中，暮残声第
反应不是惊喜，而是惊疑。
这事不对。他这样想道，倘若是真正长生不老，狐王不会把这天大好处让出来，闻音也没必要来妖族冒险。
他走向闻音，手指沿着青年颈部开始往下摸，慢慢皱起
眉——这皮肉之下，确有活物，形态不大，数量也不小。
“你先告诉
，到底是什
事？等听完，再决定要不要帮你。”暮残声盯着他脸，“先说好，如果骗，就吃你。”
獠牙在唇间若隐若现，若是闻音目能视物，就能看到妖物双红眸中冷意绝非作伪。
他默片刻，双手解开腰封，灵活地抽出绑绳，衣料委地，身无寸缕。
“娘——”
暮残声吓大跳，他让对方坦白直言，没让对方“坦诚相待”，这下好险没把他惊得夺窗而逃。
是心甘情愿。”
暮残声眯起眼，他本就不相信苏虞会在这时候特意送个空有皮相玩物过来，此时更提起心。
“答应帮你是妖族，还是狐王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闻音松开领口，“狐王把送给大人，若大人肯接受，便是应下所求。”
他脖颈上有枚指甲大小白色符文，这是五境常见类契约，发愿者将自己作为契约筹码，谁应下他愿求，他就是那人永不背叛奴仆，至死方休。
他忽然问道：“你怕疼吗？”
闻音明白他意思，摇摇头：“……习惯。”
短短三个字，暮残声心尖颤颤。
他没再犹豫，转到青年背后，右手落在他颈后大椎，左手却鬼使神差地伸到前面，捂住闻音嘴。
“疼就咬，不
阻挡他脚步是闻音下步动作——青年抽出原本悬在腰间小刀，反手割破自己喉咙！
这下快且狠，暮残声瞳孔骤缩，却见闻音没有倒地而亡，喉间伤口也没有血流出来。
被切开皮肉在瞬息间合拢，以暮残声眼力能看到有什微小东西在皮下蠕动，阻挡血流同时修复伤口。
“这……”
“们眠春山人，从百年前开始便是长生不老之身。”闻音站起身，手指轻触自己刚才被割破喉咙，那里已经连条痕迹都没留下。
“直觉告诉，你所求是个麻烦，否则狐王不会把这件事踢给，而也没兴趣自找麻烦。”暮残声环起胳膊，“你想必也能猜到这点，所以刚才隐瞒此事，故意与亲近，想骗先拿‘筹码’自然就不得不应愿，对吗？”
闻音有些尴尬地道：“……第次骗人，有急切露馅之处，请您包涵下。”
暮残声被他气笑：“好在你没敢接着骗，毕竟这契约并不牢靠，只要杀你或者故意熬到你死去，自然就不受桎梏。”
闻音脸色微白。
他比暮残声高些，长得也成熟不少，只是身量清瘦面有病容，此时跪在地上低头无言，怎看都让人心生不忍。暮残声不想管他，却莫名有些烦躁，在屋子里踱三四圈，终究还是在他面前蹲下来，手抬起他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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