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残声神色复杂地问道：“你是自愿来这里
吗？”
西绝妖族虽与人族共处，到底凌驾于人族权力之上，发生霸凌抢占之事并不少见，归根结底不过利益交换与弱肉强食。
暮残声想着如果真是这样，他明天就把对方送走，这样
个灵秀人物不该折辱在此。
孰料闻音摇
摇头：“不，
是自愿。”
暮残声冷冷道：“人妖殊途，你知道这
做下场是什吗？”
白衣妖狐觉得自己哪怕是被净思打成半身残废也没如此狼狈过，磕磕绊绊地道：“别、别开玩笑，……你……”
他搜肠刮肚话终究没能说出来，闻音站在他面前，温凉双手捧起他脸。
大抵是人族太弱小，行动也无敌意，闻音举止没有惊动暮残声本能防备，他被迫抬起头，看向蓝袍青年低垂下来脸庞。
他愣片刻，然后匆忙别过头，闻音唇印在他额角，手却抚上他不知何时变回原形耳朵，轻笑道：“烫，大人脸皮还真是有些薄呢。”
温热吐息近在咫尺，酥麻之意从尾椎骨直往上窜，暮残声把推开他，捂着耳朵往后窜两步，觉得对方再说几句话，自己可能骨头都要软。
，尊驾是暮大人吗？”
“啊……嗯。”暮残声关门入内，刚凑近他就忍不住嗅嗅，“你是人族？”
闻音朝他方向歪歪头：“来自眠春山。”
暮残声废会儿功夫，才从脑子里扒拉出有关这个地方丁点讯息——眠春山位于西绝境东南部，那是个穷山恶水之地，有些气候妖都不屑于在此修行，故而居住在那附近多是未开灵智野兽和流亡难民。
这样地方，怎看也养不出如此灵秀人物。
闻音淡淡道：“沦为玩物，或变成炉鼎，逃不过化为皮骨结局。”
“那你为什要来？”
闻音反问：“大人可有过不惜代价也要做成事情？”
暮残声怔，想起冉娘，目光放柔下来：“有。”
“这也是原因。”闻音低下头，“对妖族有所求，自己便是这代价，故而大人不必有任何顾虑，切
他心头微紧，抑住躁动用妖力压过去，见青年身体僵，额头也见冷汗，确是没有修为凡人。
见鬼，之前怎没发现自己对色相如此缺乏抵抗力，难道真是年纪正好春天也到？
他默念两句静心咒，艰难地道：“你……别这样，会让感觉是自己在伺候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暮残声就恨不得掴自己巴掌，真是昏头。
他撤回妖力，闻音顿觉轻松，识趣地不再靠近他，只是轻叹声：“大人说哪里话，您想要做什，哪有不听资格？”
闻音似乎从他沉默里猜测到什，笑道：“听说大人常年游历在其他境域，想必已经许久没有回来，不知沧海桑田已变，眠春也今非昔比。”
暮残声想也对，并未深究，现在琴声止歇，先前苏虞和婢女话又回到脑子里，使得他见到闻音便有些不自在。
他倒杯水牛嚼牡丹地灌，没话找话道：“……你……啧，你既然是人族，为什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闻音干脆利落地答道：“奉狐王之命，好生伺候您。”
“噗——”暮残声第二口茶直接喷地，呛得他死去活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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