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,可惜试过那多办法都没能解脱,才知道对于眠春山人来说,死亡比活着更难。”闻音喃喃道,“既然不能痛快去死,又不能再忍受痛苦地活着,就只能回到眠春山,顺便……带回个将功折罪‘替身’。”
神婆道:“个‘替身’能抵消你私自离山和不经允许便泄露消息给外人罪过吗?而且,你以为自己说这些,会全然相信?确是老,可还没老糊涂。”
闻音抬头向她柔和本就温润眉眼,低声道:“婆婆,陪在您身边百多年,虽无血缘之亲却有相伴之情,为什会在短短两个月里抛弃对信任?究竟是闻音罪无可恕,还是……您也变呢?”
说到最后,他手掌落在那根木杖上,虽纹丝不动,却让庙里气氛时间凝重下来。
神婆凝视他许久,半晌后微微笑:“婆婆……自然是疼你。”
放任他成气候?神婆说蛇妖被镇压在口井中,山神为何不杀他永绝后患?
思及神婆那句“蛇妖日不死,山神日不醒”,推测那蛇妖可能与山神两败俱伤,后者不能伤其性命,在镇压妖物之后便因伤重陷入沉眠,故而不能斩草除根,也不能将村民身上阴蛊解除,只能由作为自己使者神婆接管这些人。
那所谓“替身”和“命主”又是什?他们圈定这两种人是否有限制条件,还是说靠神婆自主决定?
他心下思量,这厢闻音问道:“若是记载蛇妖壁画,为何从未听村里人说过?那地方究竟是在哪里,又是何人所刻?婆婆您,对它是否解呢?”
“也没听说过这样个地方。”神婆皱起眉头,“你可有发现更多线索?”
说话间,她干脆利落地抽出木杖,扯动刚刚长拢伤口重新撕裂。闻音痛得浑身发抖,就见神婆蹲下来,用手指揩去他额头冷汗,哄孩子般道:“会去找你说山洞,刚才话便不必对外人讲述。今晚你在此闭门思过,巡山之后会去见你带来‘替身’,然后……这次,婆婆成全你。”
低头忍痛青年霍然抬头,她看清闻音脸上难以掩饰惊喜神色,终于打消心里最后怀疑。
个急于解脱人,不会在心里藏更多秘密,除非他想将这些东西都跟自己同灰飞烟灭。
神婆
闻音摇摇头:“来摸不清更多痕迹,二来难掩忐忑,顺着那条路匆匆离开,可是没有想到……当走出那古怪甬道,人就已经在眠春山外。”
神婆没有放过他脸上丝毫神情,没有发现半点说谎心虚迹象,眯起眼睛道:“蛊虫旦离开眠春山就会活跃起来,令人时刻疼痛难忍,你为什不回来?”
闻音苦笑声:“如果只困兽终于离开囚笼,它会这快就想要回去吗?婆婆,百年,眠春山所有人都不再拥有生老病死,也失去繁衍后代和自主行动权利,们是被阴蛊寄居巢穴,也是被这片土地禁锢傀儡。”
阴蛊给他们漫长生命,也带给他们无尽痛苦;眠春山能压制它作祟,也圈禁这里面每个人。因此当闻音发现自己孤身人离开这里,那刻他纵是痛不欲生,也如释重负。
神婆冷冷道:“原来,你是出去找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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