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如此，阴蛊之患百年不绝，既是妖
那位至今不曾露面
虺神君，到底是怎样存在呢？
暮残声不仅看向那座神像，若他没猜错，壁画上所绘小庙就是这里，如今沧桑过去，庙宇从废墟中焕然新建，那曾帮助蛇妖逃过
劫洞穴却还在原处。
日日在此祷祝神婆不可能没有发现它，却默许
这个在传说中放生妖物存在。
闻音刚才面对山神而不跪拜画面闪过暮残声脑海，妖狐突然抓住个细节，问道：“闻音，你是被虺神君和神婆起捡回来吗?”
盲眼青年坐正身体，在心里轻叹声：“百二十年前，
随父母躲避灾难路过此地，因为盲眼又年小体弱，被抛弃在眠春山下，是山神大人以坤耳神通察觉到，才把带进来。”
起身离开，伴随着“吱呀”声，庙门从外面被锁上，里头除香案上烛火，再无其他光亮。
藏在神像背后妖狐纵身跃，轻巧地落在他脚边，长长大尾巴扫过那只紧攥成拳手臂。
闻音听见暮残声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：“你骗她。”
他不动声色，只是摸索几下后将妖狐抱在怀里，心里默念道：“大人如何见得？”
“在暖玉阁里，你为弹过琴，后来找妖皇宫乐师问过，知道那首曲子其实是宫中秘藏古乐残谱，由狐王下令让你学习，而你只听过遍，不仅记住乐师弹奏每个音符，还将其补全。由此可见你是个听力上等、记性绝佳还灵性极高人。”暮残声看着他苍白脸庞，“你这样人，就算当时没能摸清剩下壁画内容，也会把它每道痕迹都记在脑子里，过后推敲数遍，就算不能补齐全貌，也不止刚才对神婆说片段言语。”
暮残声道：“观你行君子道，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，那
虺神君对你而言，当是心中天地。”
闻音听出他话中意思，竖起根手指，朝那神像所在方向歪歪头：“大人果然聪明，当知眼下看破不说破道理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就被条大尾巴毫不客气地甩脸，妖狐从他肩上跳下，看向那尊眉眼低垂含笑神像金身。
他又猜对。
闻音不会背叛在心中奉为天地虺神君，那问题就该出在神婆身上——这百年来庙里供奉“山神”不是真正虺神君，而作为使者她背叛自己神灵。
闻音抹去头上冷汗，轻笑声：“大人真是高看呢。”
“高看个人，总比低估他要少吃亏。”暮残声跳到他肩膀上，“况且虽不懂音律，也知道乐师由曲鉴人道理，就算是咏春之曲，若你满怀向死之心，也不可能弹出让动容生机之音。因此，你对神婆说‘离山是为找死’这点根本说不通，思及阴蛊乃是蛇妖报复和你去不夜妖都寻求助力这两件事，那是否可以推测你认为妖族能解决阴蛊祸患，但是你不信任手抚养自己长大神婆，甚至是……她所代表眠春山神？”
闻音微翘嘴角终于回落。
暮残声知道自己猜对，可他现在并不得意，反而有脚踏进浑水感觉。
壁画剩下内容究竟是什，让从小生长在眠春山、受神婆耳濡目染闻音不再相信自己至亲和奉为信仰山神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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