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婆沉默良久，阴冷
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，让人觉得有些窒息。
她终于松
口：“你问吧。”
暮残声指着壁画：“你第
次看到它是在什
时候？”
神婆没想到他会明知故问，但还是回答道：“百年前那场大祸之后，
被蛇妖扔到后山，不慎滚落至此，然后看到这幅壁画。”
“在此之前，你知道这里存在吗？”
来时间对不上，二来气息也不同，只能说明至少在百年之前，已经有魔族盯上眠春山。
可是千年前破魔战役过后，五境四族倾力扫除魔祸，难道还会有漏网之鱼？亦或者，被封印在归墟下魔族又找到卷土重来办法，那眠春山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价值呢？
暮残声盯着壁画沉思片刻，忽然开口说道：“闻蝶，逝者已矣，你自己都是阴灵之身，对‘尘归尘土归土’道理应当再明白不过。”
妖狐容貌虽年轻，修行却已有数百载，直呼神婆之名无甚不对，可惜话说得不大中听，眼神迷茫神婆充耳不闻，半点回应都没有。
他似乎也想起什，将声音放软，劝慰道：“对，你是被虺神君救下来，生前直伴他左右，死后也为他殚精竭虑，如今他却选择自毁，令你百年筹谋朝败尽，也不怪你难以释怀。”
“不知道，这里太偏太险，哪怕采石匠也不会来此。”
“那就怪。”暮残声“咦”下，“既然这里如此偏险，怎也不能算逃生路吧，你那个时候怎会想着到这里来，而不是回村？”
神婆滞下，继而苦笑道：“那蛇妖在村里，怎敢贸然回去？本想着找个偏僻处躲躲，没想到就进死路。”
暮残声看她眼，没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，继续问道：“人死之后都成阴灵，可是阴灵不比生魂，向来难以长久，哪怕有天大执念支撑着也不过能在世间滞留十年光阴，而你不仅尚存今日，还成鬼修，又是从哪里学来功法？”
“家世代传承巫术，功法是在书里看到，并不稀罕。”神婆手指痉挛下，她终于不再望着虚空，而是盯向暮残
神婆听到“虺神君”三个字，身体便颤抖起来，她动动两颗浑浊眼珠子，声音沙哑：“你到底想说什？”
闻音恰好把最后块骨头也收入木盒，听到两人话头不对，想想，明智地没有插嘴。
“其实也没什。”暮残声摊开手，“身份，想必你已经知道。眠春山虽地处隐秘，到底还是西绝境国土，你们也都是西绝子民，妖皇陛下向来对人族多有重视，狐王殿下更是处事宽厚，此番奉他们命令来帮你们，可惜仍功亏篑，回去怎也要挨顿处罚，现在想跟你问些细枝末节，好准备些说法，不知是否方便？”
他和颜悦色，却有种不容拒绝意味在里头，神婆摇摇头：“个龟缩在此上百年阴灵，知道并不多，你想问什自有闻音告诉你，……现在没有这个心思。”
“闻音知道，都已经明，可是有些事情还得你开口才行。”暮残声双手环臂，“自千年前破魔战役之后，世间真神已寥寥无几，虺神君陨落这等大事势必会惊动灵族，想来他们也要派人去不夜妖都问询，你若是不跟说，恐怕就要跟他们讲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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