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蝶把糕饼咽下，扬起
个笑脸：“你救
大家，
们要把山神庙从头到尾重建换新，估计等做好就要来年。到时候召集所有人给你办春祭，亲自穿百家衣给你跳《四时
他身姿挺拔，五官都生得温润好看，偏偏有双蛇样
眼睛，裸露出来脸庞和颈部还有好几块细密鳞片。
彼时还没有成为山神虺温言道：“《四时小舞》乃执器舞，不是这样跳。”
《四时小舞》是巫女祭神种舞蹈，主要是赞颂这年四时风物、感念神灵庇佑，总共分为四段，是闻蝶从小就根据典籍自学。
她鼓起腮帮子：“怎
会？祖母手记上就是这画，分明是人舞才对！”
“你且看。”虺这下条柳枝，走到草地中央，先是垂袖而立，然后双手合握柳枝举于头顶，右腿微屈，左脚前伸，腰身折，做个闻蝶没见过起舞式。
而泪眼朦胧中根本看不清面前人模样，只觉得那轮廓似乎是变，熟悉到让她不敢相信。
瞬间，天旋地转，阴冷昏暗崖洞变成间熟悉木屋，淅淅沥沥雨声不绝于耳，窗户被风吹开半扇，桌上截残烛正瑟瑟发抖。
寒意从已经熄火炕上传入背脊，她由阴灵变回活人，但仍是苍老体弱样子，在被褥里时蜷得像个小孩，时不时咳嗽几声，地上痰盂里已经扔大堆沾秽物粗布帕子。
病痛和衰弱感让神婆脑子都变得麻木迟钝，她闻着被褥上浓重药味，想好会儿才记起这正是自己家。
从碧玉年华到花甲之龄，闻蝶把生时光都献给虺神君，唯独在年老力衰后，她与虺神君见面时间越来越少，不是神灵不肯相见，而是她已经把最绚丽年华都给他，就想将最后苟延残喘时间只留给自己。
“谢天地之造化，感山水之神秀，奏《灵囿》而舞《四时》，人执玉枝，点水以洒灵泽……时为春，草木生，万物醒……二时为夏，百毒消，五谷奋……三时为秋，硕果结，仓廪实……四时为冬，瑞雪落，众生歇……”
广袖随风摆，脚步踏玄灵，身动折花影，柳枝舞清露。
舞毕，他在草叶纷飞间回眸笑：“看懂吗？”
闻蝶已经痴。
她分享自己亲手做点心，虺坐在身边忽然问道：“你为什要起早贪黑练这个？”
人老总有各种各样毛病，虺神君能使枯木逢春，却不能逆天而行让个死人复活，神婆也从不拿这件事去央他为难，只是越来越想要独处。如今她终于缠绵床榻，拒绝村里人或真情或假意探望，只让从小养大闻音在身边照顾。
然而闻音虽是瞎子，到底是个男子，神婆从不留他在此守夜，宁可独自躺在炕上忍耐，很多时候都彻夜难眠。
人到这种时候，能做事情越来越少，却会不由自主地回想往事，然后她似乎是累，眼睛慢慢闭上，做个梦。
梦里，华发苍颜老妇人回到年轻时候，满头白发换作青丝，细嫩光滑脸庞连丝皱纹都找不出来，着身翠色衣裙在草地上跳舞，旋身时不慎踩到块石头，眼看就要摔个脸着地。
原本不过寸许春草在这瞬间疯长，将她稳稳地托把又缩回去，她稳住身形，果然看到柳树下青衣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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