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傲笙仍是眉头皱起,他虽然没那多弯弯绕绕,却解御飞虹傲气绝不会允许自己做个明哲保身
御飞虹满足地尝尝口感清冽梅花酒,闻言奇道:“你何曾听说过本王心慈手软?”
暮残声:“……”
萧傲笙顿时眉眼弯弯,这个小小玩笑彻底化去三人之间有些疏离气氛,他们围桌而坐,对酌交谈,哪怕是在风雪之中也不觉半点寒凉。
然而,没有人主动提起这场九死生劫数,他们默契地避开彼此伤痛,闲聊会儿后便把话题放在今后打算上。
“想去祭奠师父,然后回重玄宫待命。”萧傲笙放下酒杯,“静观师叔说得没错,眼下魔族欲卷土重来,剑阁不可日无主,哪怕如今还不如师父,却也不能味推却重责,该是好生担当时候。”
与家师结下因果?”
暮残声唇角微抿,目光里流露出些许怅惘之色,道:“三百年前途径西绝境东南座深山,偶入洞穴曰‘灵涯’,见残籍经卷七八篇,白骨居中无人收殓,便以黄土青木薄葬之。”
萧傲笙嘴唇微颤。
当年天铸秘境落成之后,他心有义愤难平,剑道自此卡入瓶颈,甚至在天净沙顶撞天法师,被关在北极境千年,以至于自己这个做徒弟都没能及时去找到师尊法躯好生供奉安葬,悔之不已。等到十年前他出禁闭再去寻时,洞穴却仿佛凭空消失般,再也寻不着。
千载春秋更迭,人间沧海桑田,哪怕高山都可能变作沟壑,何况个山洞、具骸骨呢?
他说完看向暮残声,后者会意笑:“身为西绝破魔令执法者,也该去重玄宫趟,正好与萧少主同行。”
御飞虹摩挲着杯壁,道:“如今变成这般模样,已失坐镇方实力,必定要归朝请辞。”
萧傲笙微微皱眉:“你已失丹田,若是连王位也卸去,岂不是更无还手之力?”
“萧少主此言差矣。”暮残声抬起眼,“值此风口浪尖,就算寡宿王安然无恙也必成朝内外眼中钉,其政敌将趁机反咬,外患也要顺势乱起,她留在原位上腹背受敌,两头将失,倒不如以退为进,留下心腹亲兵藏入暗中,明面上用‘长公主’身份重回皇城。如此来,她仍是尊贵之身,又成为政敌眼中‘废人’,有以往功业和底蕴在,只要防住暗箭,不会有人急于在明面上对她穷追猛打。”
御飞虹眼中精光微闪,她对暮残声笑:“都说狐狸狡黠,诚不欺咧。”
“……多谢道友。”萧傲笙眼眶热,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,现在却句话都不再提。他诚心诚意地向暮残声躬身行礼,后者似有所料,先步侧身避开,同时伸手托住他。
暮残声想起当时在净思注视下将那具枯骨擦洗、入殓场景,心下唏嘘,道:“受前辈功法之益,为他收殓送终是本分亦是缘分,只可惜当时不知那是灵涯真人遗骨,未能在他坟前浇酒祭长锋,慰英豪先烈。”
两人对视良久,不知是谁先笑出声,各自击掌应,双双落回庭院。
御飞虹已经放下琵琶,坐在小桌旁拿起炉上酒壶,斟好两杯热酒,然后给暮残声倒杯水。
暮残声呷口变苦脸:“虽然说愿赌服输,可是寡宿王你给杯白水是否太狠心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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