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读到《诗经.氓》,谢玉之为转移心神,继续接着刚才地方读下去,
于嗟鸠兮,无食桑葚。
于嗟女兮,无与士耽。
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。
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。
“从膝盖处将腿截掉,这样毒就不会蔓延。”
“哗啦”声响,谢玉之手中书卷登时落地,他瞪大眼,脸色极其难看,怎也没想到他所谓办法是这个!
谢玉之胸腔起伏不定,脸色青青白白,半晌才艰难吐出几个字来:“混账……你不如直接杀!”
真好骗。
沈妙平忽然笑,他坐直身体,伸手将药包握在手里,发现温度已经差不多,好整以暇道:“如何,相比将腿砍去,二爷有没有觉得现在这个状况还是不错。”
谢玉之被吓下,瞳孔缩,立刻抬眼看去,沉声道:“怎?!”
沈妙平脸都白:“二爷……这这这……这毒会蔓延啊,现在已经从膝盖上移到大腿,日后时间长侵入五脏六腑,你只怕性命不保啊!”
谢玉之下意识皱眉,斥道:“莫要胡言!”
其实心中也有些慌。
沈妙平义正言辞道:“骗你是狗,方才二爷膝盖往上经络也已经发乌,若以外力施压,便会更明显,平常把脉是把不出来,好厉害毒啊,不动声色便能害人!”
思索片刻便由得他去。
沈妙平直注意着他神色,见状心下然,将谢玉之裤管往上卷卷。
许是因为卧床两年原因,谢玉之腿部肌肉有些退化,比常人要瘦圈,他伤在膝盖处,有条寸长伤疤,因着肤白,瞧着便十分狰狞,沈妙平仔细看看,副专业做派,装比谁都像。
“伤着骨头?”
“嗯。”
谢玉之不由得默念出声,
人总是觉得自己惨,那是因为他们还没遇见过更惨人。
瞧见他眼中调侃之意,谢玉之这才发现自己被耍,当即脸色阴沉揪住沈妙平衣领,眼带怒意:“你好大胆子——”
沈妙平将他手扯下去,半点不慌:“二爷不就喜欢胆子大。”
说着将谢玉之腿又拉过来,对方欲挣扎,却被他微微使力压住:“敷着吧,过不多久便是冬日,天气阴寒,可有你疼。”
沈妙平将药包贴上谢玉之膝盖,用纱布圈圈缠个仔细,低垂着眼神色认真,药包是温热,谢玉之却莫名觉得烫慌,他盯着沈妙平,半晌手动动,却是将地上书重新捞回来。
谢玉之抿着唇未说话,但脸已经白不止个度,沈妙平忙安抚道:“无事无事,此毒虽厉害,但有法子能保住二爷命。”
谢玉之攥紧手中书:“什法子?”
沈妙平凑近他,表情凝重道:“那就是趁毒尚未蔓延至肺腑时候……”
说着抬手比个砍下去动作,字句如平地惊雷将谢玉之炸得两眼发黑,
“截——肢——!!”
“伤着经脉?”
“嗯。”
“怎血管发乌?膝盖四周也有暗紫?”
谢玉之拿起书继续看,挡着脸看不清神色:“当年伤暗器有毒。”
沈妙平闻言顿,然后将裤管继续往上卷到大腿处,寸寸往上捏骨,室内寂静,只听他忽然“哎呀”声道:“不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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